“好好招待。”程千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鴨舌帽男,對侯平亮說道。
此人竟然是一個硬漢,受了烙鐵之刑竟然還堅稱自己是紅黨,刺殺程千帆是為國鋤奸。
半個多小時後,侯平亮將刺客的口供送到書房。
“帆哥,槍手招了。”侯平亮說道。
“說說。”程千帆對侯平亮說道。
“這兩個槍手,一個叫侯明義,一個叫侯明堂,兩人是堂兄弟,被打死的那個叫侯明堂。”
“侯明義交代,他並非是紅黨新四軍,他和堂弟是被人花錢買通了,要刺殺帆哥你。”
“買通?”程千帆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口供,抬頭看向侯平亮,“這上麵說,侯明義也不曉得背後花錢買通他們的人是誰?”
“是的,帆哥。”侯平亮點點頭。
……
“不對,這不對。”程千帆搖了搖頭,他扭頭看向在一旁聆聽的浩子,說道,“浩子,你曉得是哪裡不對麼?”
“錢。”李浩想了想說道,“口供裡對於他們被人買通行刺的事情,隻是一兩句話,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給了他們多少錢,侯明義沒說。”
“我明白了。”侯平亮思索著,說道,“這個侯明義是有可能知道幕後那個人是誰的,隻是因為錢的原因,所以沒有咬出那個人。”
“再去審。”程千帆點了點頭,對兩人說道,“浩子也去。”
……
侯明義確實是一塊硬骨頭,儘管被繼續用刑,依然死咬著自己不知道幕後掏錢買凶之人是誰。
“侯明義,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李浩看著侯明義,目光陰冷,“最後問你一遍。”
“你先不要著急說話。”他冷冷說道,“再不老實交代,你的老娘、老婆和孩子都會下去和你陪葬,想清楚了再說。”
侯明義明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怒視李浩。
“你既然接了這個活,就曉得我們是做什麼的。”侯平亮在一旁也說道,“說殺你全家,就一定一個不會少。”
侯明義沉默了。
終於,他說了句,“我說。”
說出這句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
“那人再三警告過侯明義兩兄弟,如果失手了,絕對不能供出買凶之人。”
“如果在失手被抓後半個月內,我們這邊沒有采取行動,就說明他們沒有招供,侯明義兩兄弟的家裡會有人送一大筆錢。”
“而如果他們招供了,那人威脅會殺掉他全家。”李浩說道。
“獨眼龍。”程千帆看著最新的口供,侯明義隻知道此人姓趙,是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的人,並不知道這人的真正身份。
不過,侯明義提到過,他做事謹慎,曾經暗中跟蹤過此人,看到這個人去見了一個獨眼龍。
“你們想到誰了?”程千帆問李浩和侯平亮。
“屈炎。”
“姓屈的。”
“是啊,屈炎。”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萬海洋啊,萬海洋,你這是在找死!”
……
“帆哥,接下來怎麼做?”李浩問道。
“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程千帆說道。
“什麼?”
“侯明義沒有開口。”程千帆說道,“對外麵放風,刺客是硬骨頭,一直沒有開口。”
“明白了。”
……
翌日。
“沒事吧,我聽說昨天你在火車站遇到刺客刺殺。”劉霞一見到程千帆,就關切的詢問道。
“兩個不知死活的槍手。”程千帆說道,“一死一被抓,正在審訊。”
“會是哪部分乾的?”劉霞問道。
“槍手一口咬定自己是紅黨。”程千帆說道,“紅黨都是硬骨頭啊,一直沒有開口,霞姐覺得會是紅黨麼?”
“紅黨想要殺你,這不是什麼新聞。”劉霞想了想說道,“隻是,他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動手?還有就是他們又是怎麼曉得你昨天來南京的。”
“問得好,霞姐這個問題問得好啊。”程千帆點點頭,“我是從蘇州臨時決定回南京的,紅黨又沒有千裡眼順風耳,他們是怎麼曉得我來南京,並且精準設伏的?”
“所以,你懷疑不是紅黨所為?”劉霞說道,“那莫非是重慶方麵?”
“紅黨要殺我,重慶方麵也要殺我。”程千帆說道,“這是明麵上的,暗下裡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何方神聖要我的命了。”
“有結果了,需要幫忙的時候知會我一聲。”劉霞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要害帆弟。”
“這是自然。”程千帆笑了說道,“霞姐你的名頭可比小弟我有用多了。”
“貧嘴。”
……
程千帆在當天下午見到了楚銘宇。
“事情到了這一步,完全是出乎意料。”楚銘宇皺著眉頭,揉了揉眉心,說道。
“鬆井久太郎出麵支持,即便是汪先生也不好駁鬆井久太郎的麵子。”他說道,“況且,客觀來說杭啟星的這個方案,對於更加規範限製特工總部的權力,以及整合特務機關的力量都是有裨益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侄兒明白。”程千帆點點頭,“於公於私,汪先生都很難駁回杭啟星的方案。”
“楚叔叔。”說著,他苦笑一聲,“隻是,這樣的話,侄兒的情報處可就十分尷尬了啊。”
“我曉得,我曉得。”楚銘宇連連點頭,“即便你不來南京,我也會電告你儘快來寧的。”
他對程千帆說道,“此事屬於突然情況,不可改變,但是,我們要後補,要把你安排好。”
說著,楚銘宇看了程千帆一眼,說道,“汪先生也提到你,誇讚你是忠心耿耿、知事任事的黨國乾城,在極司菲爾路陷入混亂的時候,你願意過去,這本就是忠誠表現,不能讓忠勇之輩寒心。”
……
“汪先生端的是……”程千帆目露感動之色,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感激關心的話,“汪先生身體如何了?”
“還在康複中。”楚銘宇說道,他又補充了一句,“不必擔心,汪先生身體恢複很好。”
那就是身體情況不太樂觀,可能病情反複。
程千帆在心中默默思索道,他是了解楚銘宇的脾性的,楚銘宇補充了這句‘不必擔心,汪先生身體恢複的很好’,反而說明汪填海的身體恢複情況不如人意。
……
“關於你的安排,現在有兩個方向。”楚銘宇看著程千帆,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