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拉斯脫路,十五號。
政治保衛局第三局,上海支局駐地門口。
萬海洋下了車,他看了一眼這幢建築,麵色陰沉。
即使是沒有第三局突襲閘北支局的事情,他對台拉斯脫路十五號也早就已經非常不滿了。
無他,第三局上海支局,這個牌子就足夠惡心他的了。
“我是萬海洋,讓程千帆出來見我。”萬海洋將一眾手下護在身前,高聲喊道。
……
探照燈很快亮起。
一個聲音高聲喊道。
“不知萬局長來我上海支局所為何事?”
萬海洋眯著眼睛,他沒認出來喊話的是何人。
“你是誰?讓程千帆出來與我說話。”萬海洋皺眉,說道。
他的心中怒氣更盛,程千帆不出麵,就連他知道的那幾個程千帆的得力手下都不出麵,竟然讓一個無名小卒出麵,這簡直是把他氣壞了。
阿毛聽得萬海洋不認識自己,倒也不生氣,“政治保衛局第三局,上海支局行動隊隊長曾正義。”
他看著萬海洋,高聲喊道,“帆哥不在,局長也不在,現在上海支局有我負責,萬局長有什麼可以直接與我對話。”
……
與你對話?
萬海洋氣壞了,他的麵色陰沉的可怕。
“局座。”趙朝陽在萬海洋身邊低聲說道,“現在不是和這種小癟三一般見識的時候,先救人啊。”
萬海洋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
“萬局長阿曉得,柴偉峰是重慶分子?!”阿毛高聲喊道。
“放屁!”萬海洋臉色一變,厲聲嗬斥,“柴偉峰是我政治保衛局閘北支局的局長,是黨國的功臣,怎麼可能是重慶分子?”
“這可說不準啊,萬局長。”阿毛笑了說道,“黨國的功臣可能是裝出來的。”
他看著萬海洋那陰沉的臉色,繼續說道,“萬局長可彆忘了李友珍啊。”
萬海洋臉色一變。
李友珍是南京警察局偵緝二科科長,卻被查實是紅黨地下黨,此事在南京憲特警係統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柴偉峰是我政治保衛一局的人,即便他有可能是重慶分子,也理應交由我政治保衛一局來審查。”萬海洋黑著臉說道,“把人交出來,我要帶走。”
……
“萬局長請回吧。”阿毛直接說道。
“什麼意思?”萬海洋皺著眉頭,質問道。
“人是我上海支局發現的,是我上海支局抓的,自然由我上海支局負責嚴查到底。”阿毛說道。
“我說了,柴偉峰是我政治保衛一局的人,我要帶走,你沒聽到嗎?”萬海洋大聲嗬斥道。
“萬局長也說了,柴偉峰是你們政治保衛一局的人,現在卻被查證是重慶分子。”阿毛冷笑一聲,彆有深意的看了萬海洋一眼,說道,“萬局長卻又堅持要把人帶走,這不能不讓人多想啊。”
“你什麼意思?”趙朝陽在一旁立刻跳出來大喝一聲,“放肆!你這是在說我們會包庇柴偉峰?!”
“不不不。”阿毛搖搖頭,“也許是包庇,是同夥呢?”
“放屁!”趙朝陽罵道,“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有何不可說?”阿毛冷冷說道。
……
“放肆!”萬海洋陰沉著臉,“程千帆就是這麼教手下的?他人呢?讓程千帆出來。”
“萬局長沒聽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帆哥不在!”阿毛說道。
萬海洋目光陰沉的可怕,冷冷的打量著阿毛。
“我再問最後一遍,交不交人!”萬海洋問道。
“帆哥有令,嚴查重慶分子!深挖奸細!”阿毛說道。
“好,好,好!”萬海洋怒極反笑,一擺手,“搶人!”
……
一眾政治保衛一局的特工立刻就要衝擊大門。
噠噠噠噠噠!
架設在二樓陽台的輕機槍對著夜空就是一梭子子彈。
“我看誰敢動!”阿毛對著夜空也是連開兩槍,大聲喊道,“所有人預備,膽敢衝擊本單位者,以重慶分子論處,格殺勿論!”
立刻,齊刷刷二十多條長短槍的黑洞洞槍口對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萬海洋怒聲問道。
“退!”阿毛沒有理會萬海洋,大聲喊道。
“退退退!”上海支局的特工齊聲喊道。
……
“局座,怎麼辦?”趙朝陽麵色陰沉,低聲問萬海洋。
萬海洋沉默不語。
“搶人!”好一會,萬海洋開口道,“我就不信了,他們真敢開槍!”
“是!”趙朝陽說道,然後他猶豫了一下,趕緊說道,“局座,你先回車裡等著,我這就把柴偉峰帶回來。”
萬海洋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帶了幾個人返回車裡。
……
啪啪啪啪啪啪!
噠噠噠噠噠!
“瘋了!你們真敢開槍!”趙朝陽氣急敗壞罵道,“還擊!給我打!”
啪啪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
聽著激烈的槍聲,坐在汽車裡的萬海洋麵色愈發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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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座,三局上海支局的人瘋了,弟兄們折了三個,多人受傷。”趙朝陽灰頭土臉的回來向萬海洋彙報情況。
“打死他們幾個人?”萬海洋一字一句問道。
“不清楚,不過屬下保證,他們一定有死傷。”趙朝陽說道。
然後他等著萬海洋進一步的指示。
“撤!”萬海洋咬著牙齒蹦出一個字。
“局座?”
“我說,撤!”萬海洋猛然怒喝一聲。
“是,明白!”趙朝陽一跺腳,大聲喊道,“撤!撤!撤!”
……
看著萬海洋帶著政治保衛一局的人倉皇撤離。
阿毛的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意。
“盯好了,任何人膽敢靠近,直接開槍警告。”
“明白。”
回到辦公室,阿毛拿起電話話筒,要通了程公館。
“帆哥,對,交火了,弟兄們有一人受傷,沒有陣亡的。”
“對,萬海洋帶人撤走了。”
“好,明白了。”
阿毛掛掉電話,直接就來到刑訊室。
柴偉峰已經被用刑,發出痛苦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