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座,沈淩找到我,他說了一個蹊蹺的情況。”小道士向程千帆彙報說道。
“什麼蹊蹺情況?”程千帆問道。
“他問我們是不是還安排其他人也在打聽黃金的下落。”小道士問道。
“他聽到什麼風聲了?”程千帆表情一肅,問道。
“他有一個關係要好的同僚,這個人無意間提起過有人找他打探日本人運金船的事情。”小道士說道。
“處座,我估摸著,這有可能是還有其他人也盯上黃金了。”小道士遞了一支煙卷給程千帆,說道。
……
“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程千帆點了點頭,“日本人偷偷運送黃金,雖然消息很隱蔽,但是,隻要消息探查,有心人總歸能知道些什麼的。”
說著,程千帆看了小道士一眼,“你覺得會是哪部分的?”
“紅黨?”小道士思忖說道,“紅黨的情報工作一直都做得很不錯,他們知道黃金的事情並不奇怪。”
“有可能。”程千帆冷哼一聲,“那幫鄉下土鱉情報工作確實做得不錯。”
說著,他思索著,“除了紅黨,中統那幫家夥也有可能參與進來。”
……
程千帆冷哼一聲,“中統那幫笨驢蠢貨,做彆的事情拉垮的不得了,但是,但凡是涉及到金錢財寶的事情,那幫癟三是一個比一個狗鼻子。”
“處座,那我們這邊……”小道士問道。
“暫時不必理會。”程千帆思索說道,“戴老板給我們的任務很急切,沒時間理會其他的,這批次的黃金絕對不能被日本人偷運走。”
“明白了。”小道士點了點頭。
“告訴沈淩,要注意了,不要和他那個同僚再有異常接觸。”程千帆說道,“那邊做事情不夠嚴謹,免得引火燒身到我們自己身上。”
“是。”
“有些不對。”程千帆忽而說道,“紅黨的可能性不太大,如果是紅黨的話,這些逆匪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他們選擇打探的對象,必然精心挑選,叮囑保密的。”
……
“處座,話雖然這麼說,不過萬事沒絕對。”小道士想了想說道,“沈淩也說了,那個人是無意間說漏嘴了,要不是沈淩對黃金的事情格外注意,可能都不會關注到這一點。”
“總之叮囑沈淩,做好自己,不要理會其他。”程千帆說道,“當然,如果那邊再有什麼動靜,他暗中記著。”
程千帆冷哼一聲,“等任務完成了,找準機會弄那幫逆匪玩玩。”
小道士看了處座一眼,沒有說什麼,處座對紅黨素來是恨之入骨的。
“這些天過去了,沈淩那邊可曾打探到什麼?”程千帆彈了彈煙灰,問道。
“是有進展,正要向處座報告。”小道士語氣振奮說道,“沈淩注意到了停靠在碼頭的運煤船,他覺得運煤船很可疑。”
……
“運煤船?”程千帆思忖問道。
“是的。”小道士點了點頭,“是日本大酒株式會社的運煤船,還有其他日本公司的,總計有五艘。”
“有幾艘船是大酒株式會社的?”程千帆立刻問道。
“有三艘船是大酒株式會社的。”小道士說道。
“既然沈淩特彆提起了這個大酒株式會社,說明他懷疑這個大酒株式會社?”程千帆立刻問道。
“是的。”小道士點了點頭,“按照沈淩所說,大酒株式會社此前用船基本上是一艘,偶爾會是兩艘船,這次突然租用了三艘船,有些反常。”
“沈淩那邊能進一步縮小範圍嗎?”程千帆問道。
“恐怕很難了。”小道士搖了搖頭,“船是日本船,日本人本就對中國人非常防範,沒有日方的批準,即便是航業司的人,也不好隨意靠近輪船,更不允許登船檢查的。”
……
程千帆點了點頭,小道士說的這些他都明白。
隻是,他需要精確的情報,需要無比精確的確定日本人是不是通過水路運送黃金,以及日本人選擇用哪艘船,隻有精準鎖定目標,才好行動。
“日本人不允許中國人靠近,但是,裝貨物的時候,他們總要使用碼頭工人的吧。”程千帆思索著,忽而想到了關鍵一點,問道。
“對啊。”小道士聞言,也是心中一喜,“日本人的輪船也要用中國裝卸工人的,他們自己是不會乾這種辛苦活的。”
他問程千帆,“處座的意思是,安排弟兄們假扮苦力,利用搬運貨物的機會來確定黃金運輸船?”
“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略了。”程千帆微微頷首,他問小道士,“毛正則現在在哪裡?”
“在四號安全屋。”小道士說道。
“告訴正則,讓他來見我。”程千帆沉聲道。
“明白。”
……
重慶。
“這些物資儘快采購齊備。”
“此次新年,要辦的熱熱鬨鬨的,新年新氣象。”齊伍對手下人說道,“過年就要有過年的樣子,羅家灣也可以熱熱鬨鬨的嘛。”
毛福林跟在一旁,想要說什麼,不過他忍住了沒有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隻是他的異常還是被齊伍看在眼裡。
“去做事情吧。”齊伍說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毛福林留下。”
“是。”
“剛才要說什麼?”齊伍看了毛福林一眼,隨口問道。
“就是不太習慣。”毛福林笑了說道,齊主任對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又是鄉黨和同族,他麵對齊伍的時候並不會懼怕。
……
“什麼不太習慣?”齊伍問道,“是工作和生活不習慣嗎?”
“不是,主任。”毛福林說道,“就是主任剛才說過年,我尋思著過年還早著呢。”
“糊塗。”齊伍瞪了毛福林一眼,說道,“你給我記住了,以後說過年,就是國民曆年,新年就是公曆年,這一點必須正確。”
“噢。”毛福林點了點頭。
“記住了,事情不大,但是,很重要。”齊伍看出來毛福林沒有太在意,不由得又叮囑了一番。
民國二十七年的時候,委員長就下令製定了“國民曆”頒行各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