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了晚霞。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哩。”喬春桃與馮墨碰了碰茶杯,看著那絢麗的晚霞,笑了說道。
馮墨是這處宅子的男主人。
確切的說,馮墨是當地哥老會能量頗為不凡的人物。
在四川,哥老會被稱為“袍哥”。
關於“袍哥”的來曆,有兩種說法一種認為“袍哥”源於《詩經》中的“與子同袍”,另一種認為“袍”與“胞”同義,“袍哥”即“兄弟”。
“一袍通天下”,意為四川遍地袍哥,成為袍哥後朋友滿天下。
清末四川布政司在一份告示中寫道“川省民氣囂浮,動輒拈香拜把,燒會結盟,自號江湖弟兄,不知自己已墮入強盜行徑,此皆誤於小說捏造,遂認假為真,群思效法。”
這雖揭示了哥老會的部分實情,但官方文書中屢屢出現“民氣囂浮”之類的言辭,顯示出地方官有敷衍和推諉之嫌。
撇開官方文書記載,在地方誌裡,對哥老會的評價則要稍好一些。
《南溪縣誌》在回顧三百年來該縣結拜哥老會的風習時指出,由於受民間道教影響,“因果報應諸書真為多”,“其樸魯狂悍者,又束縛於哥老會之五倫八德,而不敢逞其欲望”。
也可以直白的說,就是有人管著,反而不會出大亂子。
重慶成為陪都之後,哥老會自然也引起了國府的注意,在民國二十四年和民國二十五年,國府先後兩度頒發取締哥老會的章程,隻不過收效不明顯。
現在,國府對於哥老會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堅決取締,變成了限製使用。
哥老會這邊為了生存,也開始適當的與國府合作,同時也是為抗戰貢獻一份力量。
馮墨就是本地哥老會推出來的與軍統局合作的幾位代表之一。
戴春風將喬春桃安置在猴子壩暫居後,就安排齊伍將喬春桃引薦給了馮墨。
喬春桃是‘肖勉’的愛將,同時也是他戴春風的好學生,不說彆的,喬春桃一家的安全,他就頗為上心。
有馮墨暗中關照,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隻說消息靈通這方麵,比軍統局的保護還要可靠一些。
……
馮墨喜歡與這位相貌英俊的新朋友擺龍門陣。
首先,人都是看眼緣的,這位新朋友相貌出色,看著也舒服。
再者,這位周朋友談吐不俗,更且見多識廣,與這樣的人聊天,很舒服。
當然,最重要的是羅家灣十九號那邊特彆暗示,這位的安全很重要。
這樣一位身份神秘,能夠讓戴春風都親自打招呼照應的朋友,他馮墨自然是願意交好的。
更何況,羅家灣十九號那邊對他暗示過,這是殺鬼子無數的英雄好漢,他馮墨彆的不佩服,最敬佩的就是抗日好漢了。
……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上了樓,來到馮墨的身邊低聲說話。
馮墨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退下。
他看向周一峰。
“馮兄,看來事情與我有關了?”喬春桃看向馮墨,微笑著說道。
“老弟所言不差。”馮墨點了點頭,說道,“戴老板此前打招呼,我還尋思著沒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重慶搞事情呢,沒想到還真有。”
他對周一峰說道,“周老弟,有人在打探你家的情況。”
“能看出來是什麼人嗎?”喬春桃眉毛一挑,問道,“譬如說口音之類的。”
“無法判斷。”馮墨說道,“甚至隻從口音上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可疑的,就是本地口音。”
說著,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老弟,會不會是你們自己人在找你?”
然後他自己則是直接搖頭,否了這個猜測,彆地的軍統他不清楚,重慶這邊不會乾出這種大水衝了龍王廟的事情。
果然,馮墨看到周一峰搖了搖頭。
……
“人還在附近呢?”喬春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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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問話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走了,還有一個人在猴子壩附近貓著呢。”馮墨說道。
他看著周一峰,“周老弟,需要我幫忙抓起來嗎?”
“不用。”喬春桃搖了搖頭,他略一思索,說道,“我要出去一趟,家裡那邊就拜托馮兄幫忙照應一下。”
“放心。”馮墨說道,“我讓我家婆娘去你家做客。”
“多謝。”喬春桃起身,抱拳說道。
……
喬春桃離開猴子壩區域,叫了一輛黃包車,東繞西繞,來到了一家賭檔。
在賭檔玩了幾把後,他從後門離開,消失在巷子裡。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一個電話亭。
“出去。”喬春桃朝著電話亭的工作人員亮了證件。
本來態度還十分不耐煩的女子,看到證件,眼眸一縮,沒有絲毫猶豫的出去了。
“要鹽河街十一號,潤都洋行,找楊經理,我姓胡,胡思平。”喬春桃說道。
很快,電話要通了。
“是我。”齊伍說道。
鹽河街十一號,潤都洋行的電話都會默認轉到羅家灣十九號,齊伍辦公室。
“齊主任,是我,周一峰。”喬春桃說道。
“我知道。”齊伍表情嚴肅,“出事了?”
胡思平這個名字,並非化名,而是‘有情況’的代號。
“有人在猴子壩打聽我和家人的情況。”喬春桃說道。
“能排除是江洋大盜、空門搶劫之輩的可能性嗎?”齊伍問道。
“不能排除。”喬春桃想了想說道,“不過,直覺告訴我可能性不大。”
……
“你現在在哪裡?”齊伍問道。
喬春桃說出了地址。
“家裡那邊安全嗎?”齊伍問道。
“安全,馮墨的人在照應著。”喬春桃說道。
“好。”齊伍說道,“你就在哪裡等著,稍後會有一輛車去接你。”
他有些咳嗽,清了清嗓子後繼續說道,“車牌最後數字是三一,司機會問是不是楊經理要接人的,你不要問去哪裡,上車就行了。”
“明白。”喬春桃掛掉電話。
他摸出煙盒,抽出了一支煙卷咬在嘴巴裡,劃了一根洋火點燃煙卷,輕輕抽了一口。
是日本人麼?
他希望是日本人,如此,這平靜的不像話的日子才更加有趣。
說起來,有些日子沒有宰畜生了,他現在頗為懷念呢。
隻是——
喬春桃的眉頭微微皺起:
倘若果然是日本人,那就有問題,有大問題了,日本人是如何找到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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