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君。”鬆尾誠一說道,“如果我們抓住了周長柳,你認為他在短時間內開口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土屋直也斬釘截鐵說道,“軍統和中統的軟弱不同,他們還是有幾分骨氣的。”
他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更何況,此人是肖勉極為信重的乾將,其抵抗意誌也必然很強大,想要在短時間內讓周長柳開口,很難做到。”
“如果我們同時秘密逮捕了周長柳的妻子和孩子。”鬆尾誠一說道,“用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性命來要挾他呢?”
土屋直也先是微微錯愕,然後他表情嚴肅,開始認真思考鬆尾誠一的這個提議。
……
“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能性是存在的。”土屋直也說道,“尤其是孩子,用那個嬰兒來威脅周長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周長柳確實容易開口。”
他看著鬆尾誠一,“鬆尾君,請詳細說說你的計劃。”
看到土屋直也的這個態度,鬆尾誠一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土屋君,用中國人的話說,你是鑽牛角尖了。”鬆尾誠一說道,“你一直想的是,抓住了周長柳,如何躲藏,乃至是如何將周長柳帶離重慶,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對土屋直也說道,“周長柳最大的價值在於他所知道的情報,是那些關於上海特情處的情報。”
“隻要我們撬開了周長柳的嘴巴,然後即刻撤離,不,我們可以先用電台將情報上報上海方麵。”鬆尾誠一說道,“如此,偌大的功勞就到手了。”
“至於說我們,是撤離,還是依然就地潛伏,這就完全可以隨機應變了。”鬆尾誠一說完,喝了口茶水,臉上滿是自得的笑意。
……
“搜得死內。”土屋直也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神采,他甚至起身,向鬆尾誠一微微鞠躬,“鬆尾君,你的這個計劃太美妙了,我承認我之前是小瞧你了。”
兩人神情振奮,開始熱切的討論計劃的具體實施方案。
……
兩天後。
喬春桃按照與齊伍的約定,出現在了一處台球廳。
他在秘密雅間見到了齊伍。
“經過仔細的甄彆,懷誠軒沒有問題。”齊伍說道,“他身上的香水來源查清楚了,他的太太喜歡用那種香水。”
“並且,此次調查也非常縝密的甄彆了懷誠軒的過往,沒有可疑。”齊伍說道。
喬春桃點了點頭,“齊主任,那李逵呢?”
然後他就看到齊伍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是李逵嗎?”喬春桃立刻問道。
“不是李逵。”齊伍搖了搖頭,他對喬春桃說道,“不過李逵確實是有問題的。”
喬春桃露出不解之色。
“李逵是中統的人。”齊伍說道,“他是薛應甄安排打入我軍統局的奸細。”
說道奸細兩個字的時候,齊伍的臉上也是顯露出殺氣。
相比較日本特務,他們對於中統方麵的滲透,更加恨之入骨。
……
“李逵一直表現的很正常,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也正因為此,沒有對此人進行過相應的調查。”齊伍說道,“但是,隻要是奸細,就會露出馬腳,問題在於他是不是進入到我們的視線。”
喬春桃點了點頭,李逵隱藏的再好,隻要被重點調查,自然會有蛛絲馬跡被拿在放大鏡下甄彆,很難藏得住的。
然後,喬春桃的表情嚴肅了。
他提出的三個懷疑目標,懷誠軒沒問題,李逵是中統的人,那就隻剩下毛福林了。
……
“毛福林本身是沒有問題的。”齊伍說道。
他親自調查了毛福林,從各方麵的反饋來看,毛福林是沒有問題的。
隨後,齊伍親自和毛福林進行了一次秘密談話。
這次談話,他收獲不小。
“毛福林確實是知道你的身份。”齊伍說道,“機緣巧合之下,他無意間知道的。”
實際上,當他得知毛福林是從毛瞬的口中獲悉了相關情報後,將毛瞬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也就是說,毛福林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身邊的人?”喬春桃問道。
“聰明。”齊伍讚許的點了點頭,“在那次送節禮之前,毛福林所了解的情況,僅限於知道你是上海特情處的人。”
“當然,隻是這個情報,就足以引起日本人的興趣了。”齊伍說道,“毛福林隻對一個人提起過這件事。”
“是主動提起的嗎?”喬春桃皺眉,問道。
“按照毛福林所說,他與人吃酒,在酒後無意間透露了該情況。”齊伍說道。
……
“是何人?”喬春桃問道。
“楊二寶。”齊伍說道,“羅家灣十九號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
他丟了一支煙卷給喬春桃,繼續說道,“現在,楊二寶已經是重點調查對象。”
“楊二寶很可疑。”喬春桃思忖說道,“當然,也不排除他本人是沒問題的,敵人是從楊二寶的口中獲悉情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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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管怎麼說,通過對楊二寶的調查,應該是能查到一些端倪的。”齊伍點了點頭,說道。
他看著喬春桃,“根據你對日本的暗哨布置的了解,如果我們動了那個人,是否一定會被敵人提前知曉。”
“是的。”喬春桃點點頭,“動了暗哨,就會打草驚蛇。”
……
“那就還是暫時隻能圍繞楊二寶調查了。”齊伍思索著,說道。
“齊主任,我能看看關於這個楊二寶的相關情報嗎?”喬春桃問道。
“可以。”齊伍點點頭,“你不提出來,也要交給你看一下的,你長期處於和日本人鬥爭的第一線,對他們更加了解一些。”
……
“齊主任,這個楊二寶有可疑。”喬春桃放下手中的文件,對齊伍說道。
“說來聽聽。”齊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