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尾誠一開口了。”戴春風說道,隻是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
“鬆尾誠一雖然開口了,不過,他所交代的口供都是關於他的獨立第三潛伏小組的,價值不大。”齊伍說道。
喬春桃看向盛叔玉。
儘管沒有說話,但是,那探究的目光好似在說:
你也沒有收獲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啊。
盛叔玉麵色鐵青,他對鬆尾誠一痛恨不已,這個混蛋硬撐著不開口,這讓他這邊的進展遠遠遜色於喬春桃,然後鬆尾誠一開口後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
“也不能排除鬆尾誠一是故意吐出來我們知道的情報,也許還有隱瞞。”盛叔玉咬咬牙,說道。
“既然懷疑有隱瞞,那就繼續審訊。”戴春風淡淡說道,“不必在乎死活。”
“明白。”盛叔玉點了點頭。
“土屋直也呢?”喬春桃問道。
“土屋直也什麼都不說。”盛叔玉皺眉說道,“被揭破身份之前,他隻是喊冤枉,身份被揭穿之後,這個人就好似是啞巴了,除了受刑的時候會慘叫之外,其餘時間都是沉默的。”
……
喬春桃眼中一亮,“盛長官,土屋直也絕對掌握了一些機密。”
“我當然知道。”盛叔玉沒好氣說道。
越是沉默,越是說明土屋直也的價值。
“我會撬開土屋直也的嘴巴的。”盛叔玉冷哼一聲,說道,“我就不信了,把它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看他還能撐多久。”
“你們說,除了土屋直也,羅家灣這邊是否還有其他的日本人打入?”戴春風突然問道。
土屋直也以楊二寶的身份,竟然打入了羅家灣十九號,這令戴春風是又驚又怒。
同時是一陣後怕。
此外,李逵竟然是中統安插進羅家灣十九號的奸細,這更是令戴春風怒不可遏。
齊伍、盛叔玉和喬春桃都沉默了,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
“查!”戴春風殺氣騰騰說道,“羅家灣,不,整個重慶展開內部甄彆,查個底朝天!”
“查日本人奸細,也查其他彆有用心的勢力安插的奸細。”戴春風沉聲道。
“明白。”齊伍點點頭,“我親自負責。”
“土屋直也掌握的機密,儘快掌握。”戴春風又再次叮囑盛叔玉,“我懷疑他手裡還掌握著彆的日本特工的情況。”
鬆尾誠一這個獨立第三潛伏小組的組長隻掌握該組的情況,這令戴春風很失望,當然,也可能是正如盛叔玉所說,鬆尾誠一還有隱瞞。
不過,目前來看,土屋直也的價值更大。
……
齊伍和盛叔玉離開了。
戴春風看著喬春桃,眼中滿是欣賞和滿意之色。
“很好。”戴春風微笑道,“不愧是我的學生,沒有令我失望。”
“都是主任教導有方,是齊主任和盛長官指揮有道。”喬春桃說道,“學生不敢居功。”
“好了,謙虛的話就不要講了。”戴春風看著喬春桃,“對於以後的工作,你有什麼想法?”
“學生一切聽從主任安排。”喬春桃說道。
長官問這個問題,並不是真的需要你表達自己的想法的,如果傻乎乎真的說出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蠢貨了。
……
“對於紅黨,你怎麼看?”戴春風突然問道。
“妖言惑眾,禍國殃民。”喬春桃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
“很好,立場站得穩。”戴春風滿意的點了點頭。
時值抗戰,軍統的主要精力都在對付日本人上麵,不過,領袖對紅黨深惡痛絕。
領袖意誌指導下的對紅黨的提防和痛恨,自然也影響、指揮了一切以領袖意誌為意誌的戴春風,進而影響了軍統的行動。
為了貫徹領袖意誌,戴春風也沒忘記針對紅黨時不時搞一些動作。
民國二十七年的時候,他下令“軍統”西北區行動,將在西安進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的第十八集團軍高級參議宣古漁逮捕,秘密殺害。
民國二十九年,“軍統”蓄意製造成都饑民搶米事件,將紅黨川康特委書記、八路軍駐成都代表羅澈木、川康特委軍委委員車榮華、新華日報社成都分社負責人洪希宗等十多人逮捕,意欲將搶米事件嫁禍於紅黨。
隻是未達目的,便將洪希宗等人活埋,將羅澈木、車榮華秘密監禁。
……
“日本人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戴春風說道,“太平洋戰場上,日方無力進攻,疲於防守,在國內戰場上,日本人也無力發動大規模進攻了,抗戰的勝利曙光指日可待。”
他看著喬春桃,“這個國家,終歸是屬於國府的,對於異黨分子,我們要提前做準備。”
喬春桃沒說話,安靜的聆聽。
戴春風看著喬春桃,忽而說道,“你去延州吧。”
喬春桃有勇有謀,是程千帆精心培養的乾城,最重要的是,程千帆對紅黨極度仇視,他的部下也受其影響,鄭誌立場可以放心,這樣的黨國優秀人才,他用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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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喬春桃說道,他猶豫片刻,“主任,我的家人……”
“都去!”戴春風說道,“延州是紅黨總部所在,甄彆嚴密,拖家帶口更不會引人注目。”
“明白。”喬春桃點點頭,說道。
“這是你和家人的新的身份。”戴春風將一份文件袋遞給喬春桃,“記住後,及時銷毀。”
“是。”喬春桃說道,他略略思索,又問道,“主任,我去延州的事情,要向處座彙報嗎?”
“不必了。”戴春風擺了擺手,“此事隻有我知道,我會安排專人與你聯係。”
“明白。”
……
薛華利路,二十二號。
一場冬雨過後。
懸掛的慶祝新年的橫幅,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樣子,像極了正勉勵維持侵略戰爭的日本人。
“老百姓都快要活不下去了。”老黃給程千帆的杯子裡倒了黃酒,低聲道。
偽政府強征全市市民的存糧,市民排隊三日僅能購得兩斤發黴的大米。
就是這樣的發黴大米,很多老百姓也買不起。
米價已經飆升到了每石米七十八萬中儲券,較之兩年前米價漲了三千倍。
“這是日本侵略者最後的瘋狂。”程千帆沉著臉,說道。
“據我所知,日本士兵的作戰能力下降,武器裝備也在下降,就連基本的軍需也出現了缺口。”他對老黃說道,“越是這個時候,敵人隻會更加殘酷的壓迫國人,以維持他們的侵略統治。”
……
回到辦公室,程千帆將李浩叫來。
“黃金船的情況,掌握了沒有?”他問道。
“正要向帆哥你彙報呢。”李浩說道,“毛軒逸帶人混進了碼頭工人裡,根據他們的偵查,興亞丸號很可疑。”
“噢?”程千帆來了精神,“詳細說說。”
“這幾天,興亞丸不斷的往船上裝載煤炭。”李浩說道,“毛軒逸仔細計算了,他認為煤炭的重量不對勁。”
程千帆微微頷首,煤炭的密度和黃金的密度不同,倘若敵人果真將搜刮的黃金混進煤炭裡,重量必然是有差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