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起來!”程千帆從第二輛軍卡的副駕駛室下來,他戴著墨鏡,看都沒看歐陽立青,淡淡道。
“是!”立刻有兩個隊員上前,直接將歐陽立青控製。
“程千帆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歐陽立青掙紮道。
“你信不信,你再不老實,我直接斃了你!”程千帆兩步走上前,盯著歐陽立青說道。
歐陽立青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是閉上嘴,也不敢再鬨騰。
儘管他覺得程千帆不敢殺他,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還是老實點為妙。
“搜!”程千帆淡淡道。
“搜查!”李浩立刻喊道,“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凡遇到膽敢阻攔者,直接槍斃!”
“明白!”
歐陽立青麵色悲憤的,看著政治保衛三局的人猶如蝗蟲過境一般,將整個閘北分局攪得亂翻天。
……
“局座,有發現!”
“局座這裡也有發現!”
“局座,發現!”
不斷有隊員跑來向程千帆彙報情況。
有發現就對了。
即便是黃金沒有藏在這裡,閘北分局的倉庫也必然會有違禁品。
閘北分局有自己的緝私隊,有緝私倉庫,這年頭但凡和緝私沾邊,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
……
“歐陽局長,這個你怎麼解釋?”程千帆指了指倉庫裡滿滿當當的違禁品,冷哼一聲,說道。
倉庫裡發現了幾十桶汽油,還有酒精,藥品,乾電池,乃至是汽車輪胎,棉花,布匹,糧食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甚至還有一台看起來似乎是報廢了的舊電台。
“程局長。”歐陽立青沒好氣說道,“我閘北分局有緝私之權,查緝違禁品放在倉庫暫存,這有問題嗎?”
“到底是查緝違禁品,還是監守自盜,歐陽局長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程千帆。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浩來到程千帆身邊,耳語說道,“帆哥,有發現。”
“搬出來!”程千帆冷聲道。
……
一眾隊員上前,將棉花包搬開,然後從裡麵抬出了幾個木質箱子。
箱子被用撬棍打開。
裡麵都是鋸末。
直接將鋸末倒出來,然後裡麵又發現小箱子。
小箱子被撬開,沉甸甸的金塊嘩啦啦一地,那金黃色閃爍,看著所有人都眼中大亮。
“都打開!”程千帆沉聲道。
其他幾個箱子都被撬開,同樣發現了裡麵的小箱子裡的金光燦燦的金塊。
李浩上前,拿起一塊黃金,仔細打量了,甚至還咬了一口,然後扭頭對程千帆說道,“帆哥,是黃金!”
程千帆臉色大變!
……
“歐陽局長,這個你又該如何解釋?”程千帆麵色陰寒,看向歐陽立青。
歐陽立青臉色大變,“這個,這個,我不知道!程局長,程兄,我真的不知道啊。”
程千帆盯著歐陽立青看,從歐陽立青的反應來看,他似乎真的不曉得緝私隊的倉庫裡藏有黃金。
“程局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歐陽立青嚇壞了。
日本人瘋了一樣到處搜刮黃金,並且頒布了極為嚴格的黃金管製法案,他非常清楚,這些突然出現在緝私隊倉庫的黃金,對他來說就是明晃晃的催命符。
“歐陽局長,歐陽大局長!”程千帆冷冷說道,“在貴局的倉庫裡發現了這麼多違禁品,其中更有這麼多黃金,你告訴我,你什麼都不曉得?”
他直接上前一腳將歐陽立青踹翻在地,“你這個局長是吃屎的嗎?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
“程局長……”歐陽立青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綁起來!”程千帆冷聲道,“帶走!”
“通通帶走!”他一擺手。
“是!”
周遭的閘北市民遠遠地看著,這可真是太稀奇了,一夥人荷槍實彈闖進了閘北警察局,將這些警察全部抓起來了。
看著垂頭喪氣被繳械押走的警察,不少市民大感暢快至極:
狗咬狗!一嘴毛!
……
“不好了,出事了!”畢啟軒一把推開了房門,滿眼驚慌說道。
“一驚一乍的,冷靜點。”經慶夕手中擎著紅酒杯,看了畢啟軒一眼,“天塌不下來。”
他們幾個的父輩都是南京政府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日本人,他們誰都不怕。
“政治保衛局的人包圍了閘北警察局。”畢啟軒說道,“他們抓走了所有的警察。”
咣啷一聲。
經慶夕手裡的酒杯掉在地上,華麗地毯式沾染了紅酒,就好似鮮血一般刺眼。
“倉庫呢!”經慶夕霍然起身,“我們的黃金呢?”
“倉庫被政治保衛局的人搜查了,黃金,黃金應該……”畢啟軒臉色慘白。
“誰乾的?”經慶夕麵孔猙獰,“萬海洋?他要做什麼?”
上海屬於政治保衛一局的地盤,萬海洋他腦子瘋了,竟然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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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政治保衛局一局。”畢啟軒說道,“是程千帆,是他的政治保衛三局。”
……
“程千帆?”經慶夕麵色陰森,“他瘋了嗎?他憑什麼?他要做什麼?”
然後,他愣住了,他這才想起來,程千帆在政治保衛三局有一個上海支局,嚴格說起來,程千帆是有權利在上海動手的。
“不對,程千帆的政治保衛三局的轄區隻限於原法租界,閘北不是法租界的地盤。”經慶夕大聲說道。
畢啟軒看著經慶夕,在他們三人中,經慶夕一直都是拿主意的那個人,他以前隻覺得經慶夕很厲害,現在緊急情況下,他覺得經慶夕是那麼的不堪。
現在程千帆都動手了,你還在這糾結程千帆的政治保衛三局的轄區有什麼意義?
“老大,現在還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畢啟軒焦急道。
“對!打電話!”經慶夕如夢初醒一般,他直接走向床頭櫃,拿起電話,“給南京打電話。”
對於程千帆,他此前覺得自己看不上,甚至有要彆一彆此人的意思。
但是,真正出事了,他才發現,自己麵對程千帆根本毫無抵抗,甚至直白說,自己這個公子哥兒,根本沒有和程千帆直接對話的資格,更彆提反抗了。
無他,雖然他的父親是中央委員經暮雲,但是,他自己隻是一個公子哥兒,而程千帆是手握實權,或者說是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實權派,不,已經可以用一方諸侯來形容程千帆了!
……
“要南京頤和路經公館,經暮雲委員的公館!”經慶夕對著電話吼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一腳踹開。
經慶夕扭頭去看,就看到一襲風衣,戴著墨鏡的程千帆走進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方手絹,一邊走路,一邊擦拭嘴角。
在程千帆的身後,是十幾名手握短槍,凶神惡煞的手下。
嘩啦一聲,經慶夕手中的電話話筒掉落。
“喂,哪位?”電話已經要通了,傳來了經暮雲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