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姨娘也是懊悔不。
她進府的時候,武安侯夫人經連生了兩個女兒,尤其生小姐的時候傷了身子,大夫說再不能有孕了。
沒有嫡出,那爵位自然就得交庶長子了。
打從進門開始,侯姨娘就懷著一腔壯誌,非得頭一個把兒子生出來,將來嘗一嘗做侯府太夫人的滋味,等到真的如願以償之後,她又怕武安侯夫人搶了她的兒子去養,叫兒子不認她,難免鬨了一場,是誰又能想到,政令它說改就改呢
武安侯夫人丹鳳眼冷冷一翻,低頭去撥弄算盤,又吩咐身邊人“送她母子倆出去,我這兒忙著呢,沒工夫搭理她”
侯姨娘聽著那算盤劈啪啦的響,真是跟萬箭穿心一樣痛苦,原本以為這侯府經是她母子倆的囊中之物,哪曾想半路殺出個興平侯用錢女兒買爵位,倒把武安侯府的家財都填上了呢
她可是聽說了,興平侯幾乎把家邊兒能當的都當了才換到天子準允其女襲爵,夫人要真是把家邊兒掏空叫大小姐降級襲爵,以後她的兒子還能落到麼東西呢
爵位沒了,錢也沒了,豈不是兩空空
這不是形容,這是真的在剜她的肉啊
侯姨娘腰肢一扭,軟軟的跪在了地上“夫人,夫人,您厭惡我沒關係,我現在就走,但大哥兒可一直拿您當親娘,您不能不管他啊”
她一個勁兒的把兒子往前推“以後大哥兒就養在您膝,他就是您的親兒子,能叫兒子承襲侯位,何必退而求其次,叫大小姐降級承襲伯位不說列祖列宗答不答應,大小姐怕也不樂見因此骨肉失和呀”
武安侯夫人撩起眼皮,冷冷看她一看,忽的笑了起來“我說叫退,聽不懂是嗎真當我不敢把怎麼著”
侯姨娘臉色一子就白了,瑟縮道“婢妾不敢,可是夫人,女兒襲爵畢竟少之又少,您就不怕外人取笑侯爺嗎就算是為了侯爺的顏麵,您也不該”
她覷著武安侯夫人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乾脆啞火了。
武安侯夫人森森的笑“侯姨娘,這些年很得意吧娘家兄弟在府邊進進出出,當我是個死人呢上躥跳,不把我放在眼,我跟侯爺都還沒蹬腿兒,就開始當侯府的女主人了啊”
“不過也是,是該得意啊,誰叫生了兒子,生了侯府的庶長子呢。”
她臉上顯露出一抹嘲弄,既是對侯姨娘,也是對自己“以後繼承侯府的是兒子,連我都得看兒子的臉色呢,就算僭越無禮些,我打老鼠又怕傷了玉瓶,叫兒子恨我,畢竟我還有兩個女兒呢,等她出嫁了,可不得叫娘家庶弟幫著撐腰就算為著我的兩個孩子,我也不敢難為是這麼想的吧”
侯姨娘心虛的低了頭,怯怯道“婢妾,婢妾不敢”
“敢不敢自己道,是就不必說我聽了。”
武安侯夫人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冷臉來“來人把這個沒規矩的東西拉出去,賞她三十板子打完之後直接送到她娘家去,彆留在這兒膈應我”
侯姨娘聽得一個哆嗦,兩條腿便不由自主的抖起來,猛地抬起頭來,色厲內荏道“吳英娘,敢,我可是”
“是啊,可是咱府上大少爺的生母呢,真是了不起”
武安侯夫人居高臨的看著她“把大少爺送到王姨娘院去,以後就叫她養,他本來就是姨娘生的,再找個姨娘養他,也沒麼委屈的”
侯姨娘還待說話,武安侯夫人經彆過臉去,厲聲道“堵住嘴打打完了馬上把這個臟東西送出去,彆叫再出現在我麵前”
侯姨娘直接被拖出去了,緊接著她兒子也被領了去,仆婢垂侍立一側,個個噤若寒蟬,不多時,便聽有板子打在身上的悶響聲響起。
武安侯夫人抬起頭來,不叫眼底的淚意泄出,半晌之後,方才笑了一聲“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出了這口惡氣”
吳大學士在朝堂上代武安侯呈交了請求以女襲爵的奏疏,金錢開道,徐太傅護法,天子痛快的準允了此事,消息一經傳出,許多勳貴人家的後宅都炸了鍋。
還真辦成了啊
再之後又聽說武安侯夫人把侯府庶長子的生母抓起來打了三十個板子,直接叫丟到她娘家去了,又把一群人羨慕的直流口水。
但凡是沒能生出嫡子的勳貴門第,誰家還沒個張狂些的妾侍呢。
可是人家有張狂的資本啊兒子
可以襲爵的兒子
就像是武安侯府的侯姨娘,誰不道她啊,先前吳大學士的夫人病了,武安侯夫人回娘家伺候親娘,這位還大喇喇的代替主母出門行宴呢,雖然當場就叫主家綠著臉撅回去了,事後武安侯夫人還賞了她幾個嘴巴,但到底也沒傷筋動骨。
為麼
還不是投鼠忌器,擔心真把她弄死了,以後她兒子長大成人,報複嫡母和兩個嫡姐嗎
惡心嗎
這是真惡心
憋屈嗎
也是真憋屈
可就是沒辦法
但現在不一樣了,解決的辦法出來了
諸多勳貴了朝回家一看,腿都嚇軟了。
正妻把後院的女人都叫出來了,兩眼綠得像狼,再現丈夫回來了之後,兩眼亮得一照三千,邊晃晃的跳躍著兩行字
得想法子叫我女兒承爵
老娘忍夠了,非宰了那個常年興風作浪的小賤人不可
勳貴“”
該死的興平侯
該死的武安侯
每一個怕老婆的男人上輩子都他媽是個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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