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翀門恒他們所沒有想到得是,今晨的一切,隻是開始。
自他們見到晏軍和獵鷹營的士兵們這一刻起,接下去的三日,他們幾乎沒有停下休息過,就連吃東西補充能量,啃得都是生冷的食物。
到處都是晏軍和獵鷹營的士兵,他們一度翻過一座山時,還遇上了正在疏通雪道的沈冽。
他所帶的兵馬更多,一眼望去,至少五千多人。
一條條的山道皆是士兵,哪哪都是士兵。
整個慶吉關內好像成了一張網,而他們自投羅網。
且對方不是靜止不動的,他們沒有一刻停下搜尋,三日下來,連翀門恒都開始叫苦不迭,痛罵阿梨和沈冽。
唯一沒有吱聲過的,隻有陳永明。
第四日,他們終於走出來了,但上下得了重病。
一開始,上下隻是輕微咳嗽,越到後麵,他咳得越狠,到第四日晚上,已變作咳血。
相比起翀門恒和陳永明,反而是左右和流月對他的咳嗽更不耐煩。
第五日一早,他們陷入包圍圈,上下又開始咳嗽,左右忽然抽出匕首,一把插入了他的咽喉。
翀門恒一回頭就看到上下慘死於同伴刀下,臨死前,上下的雙目圓睜,充滿不甘。
翀門恒道:“你……”
流月冷冷道:“病死很痛苦,這樣對誰都好。”
陳永明都不由朝他們看去一眼,再看向地上的上下。
翀門恒的三隻黑狗這段時間餓得瘦骨嶙峋,被鮮血的腥氣刺激,它們開始垂涎,直勾勾地盯著中下的屍體。
“不能吃,”翀門恒對它們道,“萬一這人肉被你們吃上癮了,你們不聽我的話了怎麼辦。”
陳永明道:“你有狗,他們也有,他們的大黃狗鼻子也靈。”
是啊,此地不宜久留。
翀門恒拍了拍身上發臭發餿的衣裳,起身道:“走咯!”
在他們走後不到兩個時辰,先追來得人卻不是晏軍和獵鷹營的士兵,而是老者他們三人。
澹仙舟牽著一條大白狗,大白狗一路嗅到此地,衝著洞穴狂吠。
在洞穴裡,他們看到了上下的屍體。
袁暮雪上前檢查,道:“死不足半日,一刀入喉而死。”
老者道:“他似乎病了。”
袁暮雪掰開上下的嘴巴,再檢查他的耳朵鼻孔和眼睛。
“嗯,是病了。應該就是病了,才被同伴拋下。”
澹仙舟道:“他們沒走多遠,追嗎?”
老者道:“追。”
澹仙舟指了指自己的狗:“那這條大白狗。”
老者道:“它鼻子靈敏,帶走。”
“……”
澹仙舟覺得不太妥:“可是這是人家獵戶的狗。”
老者已走了:“我徒兒會賠錢,到時你給它養肥一點送回來。”
袁暮雪回頭斜他一眼:“磨磨唧唧。”
澹仙舟皺眉,隻能追上去:“哎,等等我!”
昨日,老者已替夏昭衣的傷口拆線。
她的傷勢恢複得很好,因為她自己知道該如何養傷。
但是看到傷口之深,之長,老者雖未露出什麼情緒,還是道:“無人能傷你至此,定是你自己貪玩,今後切不可再如此。”
她應得很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