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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三個孩子正等著言桉回來。
言檬檬心裡有些緊張,坐在床邊,小腿在空中晃悠,打算爸爸媽媽過來就第一時間去迎接。
言酷酷則直接躺在了床上,昏昏欲睡。
言竹竹看著二哥敞開的小肚皮,繃著小臉把被子給蓋上,然後拿起故事書,重新翻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言檬檬眼睛一亮,腿一蹬就落了地,抬頭叫道“媽媽”
聲音一落,昏昏欲睡的言酷酷揉著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抱著被子。
言竹竹也抬起了頭。
三人齊齊看向言桉。
言桉一張臉通紅,她喘著氣,把門給關上。
麵對著三雙孩子亮晶晶的眼睛,言桉背抵在門上,低下頭,不太敢看,有些難過道“對不起,媽媽失敗了。媽媽沒能和爸爸說出口。”
明明在書房門口,她已經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甚至先說什麼,後說什麼都想好了。前邊鋪墊一下,後邊就能順其自然地把檬檬和酷酷的存在引出來。
可真站在了祁延麵前,她卻說得很艱難。
剛剛她隻要說我不是想生,而是竹竹還有兩個哥哥,你還有兩個兒子
這事情就成功了,可那時她的腦海一片空白,根本就說不出最後一句,然後便落荒而逃了。
坦白這種事情,看著容易,但真的要說出口,好難啊quq
言檬檬亮亮的眼稍稍暗了下去,但又亮了起來,走了過去,拉著言桉的手,奶聲奶氣的安慰“媽媽,沒關係的。”
言酷酷打了個哈欠“對呀,沒關係。明天再說也可以,反正爸爸一直都在。”
言竹竹認同地點點頭“嗯,今天也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幼兒園,我們也該睡了。”
言酷酷這個哈欠打的他眼淚汪汪,因為真的好困啊。比起讓爸爸知道他的存在,他還不如先睡覺。
言桉牽著大兒子的手,另外一隻握著拳頭,擺出個加油的姿勢“好媽媽明天一定努力說出口”
言檬檬道“那媽媽加油”
外頭大雨依舊下著,母子四人一致決定今晚睡在一起。
房間的床說實話並不小,但是一個大人三個小孩,還是很難擠下的。
最終,三個孩子以原形睡下了。
家裡有人,怕祁延看到這恐怖的一幕,言桉把臥室門給反鎖了。
然後她躺了下去。
今天折騰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躺下沒一分鐘,便紛紛陷入了夢鄉之中。
書房裡的祁延,剛好下樓到廚房給自己倒水。
彆墅一片安靜,外頭雨聲淅淅瀝瀝。風猛烈之時,窗戶嘩啦作響。
他倚靠在廚房的料理台前,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窗外的雨夜,然後在想剛剛在書房發生的一切。
言桉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會提起給竹竹添兄弟姐妹在他說想生也不是不可以後,她為何又倉皇而逃
她是在暗示什麼嗎難道和竹竹的病情有關係
祁延起身,走出廚房,隨手將玻璃杯放在餐桌上,然後靜悄悄的上樓,來到了竹竹的房間門外。
想起一本作業本一支筆卻三個筆跡的事情,祁延握著門把的手,不太敢往下。
他怕自己真的推開了這扇門,會看到什麼,然後事情結果會讓他無法接受。
至今為止,祁延對竹竹的病情也隻是懷疑,而沒有證實。沒有證實,那便有可能隻是他的單方麵猜測,是假的。
可如果被證實
祁延輕輕歎了口氣,竹竹那麼好的孩子,如果真的有三種人格,該怎麼辦
他還那麼小。
祁延垂下眉眼,猶豫三秒,按下門把,然後往裡一推。
結果沒推動。
門被反鎖了。
祁延在家睡覺,從沒有鎖門的習慣。畢竟家裡都是自己,大門已經關上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更何況是孩子竹竹這孩子每晚睡覺都反鎖門嗎還是就今晚因為他留下而例外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太好的信號。
鎖門是因為害怕,害怕被發現什麼,所以不敢不鎖門。
言桉和言竹竹母子有事情瞞著他,這種感覺,他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
門進不去,祁延便沒勉強,靜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等體檢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一門之隔的房間裡,言桉睡在床上,他最愛的銅錢草葉片從言桉身上蔓延開,鋪了一床。
角落裡,他發芽的三個兒子,檸檬、苦瓜、山竹被銅錢草葉片擠在牆裡頭,歪歪倒倒的睡著。
那隻大公雞則趴在床底下,攤成了一團。
偶爾有銅錢草葉子從床上掉落,大公雞就伸長脖子去啄。然後銅錢草葉片便又縮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溫漾看著鏡子裡完美的妝容,拎著包包,踩著高跟鞋出門,坐上了來接她的保姆車。
溫漾昨晚都沒怎麼睡好,係統一直處於掃描之中,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她很是煩躁,因為這代表著她目前無法使用係統技能。
最為重要的是,今天上午她和祁延有對手戲。在拍戲的過程中,她就能完成任務了。
可這完成任務的關鍵時刻,係統卻掉鏈子出了問題
這種情況下,她完成任務的話,是否有效
溫漾躺在舒服的座椅上,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
司機和助理沉默的坐在一旁,也沒開口說話。
溫漾在外表現的溫柔友善,給人一種鄰家漂亮妹妹的形象。可是在私底下並不好相處,動則就是把司機助理罵的狗血噴頭,當出氣筒。
所以在公司和溫漾之間,司機和助理都選擇了公司。
車並沒有往片場開,而是前往了溫漾的經紀公司。
溫漾頭昏昏沉沉,到後半路才發現異常,皺著眉語氣很衝“這是去哪裡”
助理低下頭“劉姐在公司等你,說是有事情要和您說。”
劉姐是溫漾的經紀人。
溫漾冷笑“她有事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或者和我說一聲今天上午我可是有戲份要拍,遲到了陸導和祁老師那邊,她能擔待得起”
一邊說著,她一邊拿出手機,就給經紀人打了電話。
之前她還沒什麼名氣的時候,要捧經紀人臭腳。可現在不一樣,經紀人要看她臉色了。溫漾就是喜歡看到劉姐不喜歡她,卻又不得不對她低聲下氣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麼,溫漾不同意公司給她換經紀人,就算劉姐自己提出來要換。畢竟她拿資源不靠經紀人,純粹靠她自己還有係統。
麵對溫漾咄咄逼人的質問,經紀人在電話裡態度很好,說是怕吵醒她就沒打電話。之所以讓溫漾到公司,是有一個比電影更重要的代言,需要溫漾立馬過去商定。而至於今天上午電影的拍攝,她已經和陸導商量好了,溫漾今天上午不用過去。
溫漾笑容嘲諷“誰允許你不經過我,自己擅作主張的”
經紀人沉默片刻,在電話裡又是安慰又是道歉。
溫漾又說了經紀人幾句,心中稍微一想,也沒再說什麼“行了行了,我這就過來。那代言最好確定給我,否則彆怪我不給你麵子”
經紀人說的那個代言,溫漾之前一直在通過各方麵手段想要拿到。如今那頭終於有了結果,聯係了她的團隊,她當然要去看看。
而且今天上午係統又罷工,真和祁延演了,事後係統不認怎麼辦
還不如等係統好了再拍,反正經紀人也已經和陸東陽請過假。
溫漾很清楚,陸東陽對自己很滿意。那天的芭蕾舞戲份,因為係統的金手指,她表現的很好。
所以陸東陽會等她。
可溫漾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切,在她到公司的時候都變了。
電話裡好言好語的經紀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將一疊文件啪的一聲扔到溫漾麵前,語氣帶著快意“把這些都給簽了。”
溫漾嚇了一跳,失聲尖叫“劉姐,你這是什麼態度”
劉姐冷笑“你看看合同再說話。”
溫漾黑著臉,把文件一份份打開。
是解約合同,包括她正在拍的電影,幾個品牌的代言,前幾天剛簽好的下一部電視劇,還有個綜藝節目。
她目前擁有的所有資源,全部都起草了解約合同。
溫漾震驚的抬起了頭,氣得聲線發抖“這什麼意思”
“公司要雪藏你的意思。”劉姐臉上帶著笑,壓低聲音,“溫漾啊溫漾,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人彆得意的太早,也彆欺人太甚,否則惹了什麼人都不知道。”
溫漾拉住劉姐的衣服,氣得口無遮攔“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得罪了什麼人公司憑什麼雪藏我你要知道,我如今可是公司最紅的女藝人之一”
劉姐甩開溫漾的手,一臉不屑“你自己也說了,不過之一而已。”
溫漾氣得臉青白交加,將那些文件全部推倒在地“我不會簽的”
劉姐勾唇,微胖的臉帶著恨意“溫漾,現在可由不得你。”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二天,言桉依舊沒能對祁延說出口。
晚上,拍完戲回來。彆墅客廳裡,言桉、言檬檬、言酷酷喝著娃哈哈,言竹竹喝著橙汁,在討論對策。
因為言桉意識到,靠自己說出口,是不太可能了。
事前都想的好好的,可真到了祁延麵前,對上那雙平靜而幽深的眼睛時,她總是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