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龍菩薩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起來。
看到龍菩薩這樣，靈山聖僧的心都快碎了，伸手一邊幫龍菩薩擦拭眼淚，一邊安慰道：“小龍，彆哭。”
就在這時，龍菩薩一頭紮進了靈山聖僧的懷裡，雙手緊緊抱著靈山聖僧，哭得更厲害了。
“聖僧……我……我……”
龍菩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語斷斷續續，充滿了無儘的委屈，哭訴道：“長眉那個狗東西……嗚嗚……他……他用磚頭砸我的元神……好疼啊聖僧……我的頭好疼……”
他一邊哭訴，一邊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指著自己的後腦勺，元神還在隱隱作痛。
“都怪我，沒想到他們三個螻蟻會跑到這裡來，都怪我。”靈山聖僧滿臉愧疚。
龍菩薩又哭著說道：“他們還聯手偷襲我，把我肉身都打碎了……我好不容易才修煉到準帝中期……嗚嗚……現在……現在我的修為……跌境了。”
什麼！
靈山聖僧仔細一看，還真是，龍菩薩的修為跌落到了準帝初境。
“聖僧，我修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突破到準帝中期，長眉那個狗東西，啊，我好恨啊！”
“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我不想活了，嗚嗚嗚……”
龍菩薩哭得涕淚橫流，將頭深深埋進靈山聖僧的懷裡，肩膀不斷聳動，一副無助的模樣。
靈山聖僧看著懷中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龍菩薩，心疼轉化為冰冷的殺意。
他輕輕拍了拍龍菩薩的後背，安慰道：“小龍，不哭了。”
“你放心，你的仇本座記下了。”
“我發誓，我一定會將那個臭道士，還有他那兩個同夥，親手擒來，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我要將他們元神點天燈，受儘萬年煎熬，以泄你心頭之恨，彌補你修為之損。”
靈山聖僧的聲音，充滿了令人心悸的決絕。
龍菩薩聽到這話，哭聲漸漸小了下去，變成了低聲的抽泣，雙手仍然緊緊抓著靈山聖僧的衣襟，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好了小龍，彆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靈山聖僧柔和地說道。
他看著龍菩薩那張蒼白中帶著淚水的臉，心中除了心疼和憐惜，還有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他輕輕歎了口氣，動作略顯笨拙地從自己那莊嚴的袈裟內襯裡，取出一方帶著淡淡檀香的手帕。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那方手帕，輕柔地為龍菩薩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痕。
他的動作很慢，很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的指尖，偶爾不經意地觸碰到龍菩薩微涼的皮膚，兩人心中都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
龍菩薩感受著那輕柔的觸碰，還有靈山聖僧身上的獨特氣息，一種混雜著依賴、感激和某種難以言說的感情在心底滋生。
他忽然抬起手，一把握住了靈山聖僧的手腕，眼眶泛紅，輕聲說道：“聖僧，您……您對我真好。”
“這世上，從未有人……像您這般待我。”
“我，我想一輩子跟著您。”
他的話語真摯而脆弱，像一根羽毛，在靈山聖僧的心上輕輕刮了一下。
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
靈山聖僧看著龍菩薩那雙猶帶淚光的眸子，看著他因為哭泣而微紅的鼻尖和略顯蒼白的唇，竟一時忘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