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掌櫃大聲招待嗬斥,原本還有些暮氣沉沉的客棧,立刻就變得熱鬨起來。
跑堂的店小二頂著通紅的額頭,跑前跑後,安頓馬匹和房間。
廚子也麻溜的回到後廚生火燒水,熱灶做飯。
連掌櫃的,也跟在蕭寒等人身邊,或搭把手搬行李,或倒水倒茶。
總之,招待的幾人是極為周到。
如此,等到半個時辰過後,蕭寒一行人已經是洗澡沐浴完成,開始坐在蕭寒的房間裡一起吃飯了。
小二這次送來的飯菜很是豐盛。
最起碼,比蕭寒他們前幾日借住在村民家時吃的要豐盛不知多少倍。
除去大份的羊肉湯,燉雞,燉鴨,竟然還有一份韭菜炒雞蛋,以及水煮菘菜。
當看到嫩黃色的韭菜,以及翠綠的菘菜端上桌,彆說小東,就連李神通,都看直了眼睛!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在這秦州城,在這大冬天,竟然能吃到新鮮的青菜?
這不一直都是長安皇帝的待遇麼?就連很多王公貴族,大冬天都隻能吃乾菜,吃不到鮮菜!
“嗬嗬,客人慢用!”
見到房間裡的幾個客人,全都盯著那兩份青菜不放,送菜上來的跑堂小二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那個菘菜還好說,提前放在地窖儲存就好了。
可這大冬天的嫩韭菜…
跑堂小二敢拍著胸脯打包票:在這秦州城……不,在這整個大唐的客棧當中,能在冬天供應韭菜,除了他們和善樓,絕對彆無分號!
要知道,雖然這冬日韭菜的法子,從漢代就開始出現,但因為種植起來太過於麻煩繁瑣,除去王公貴族,根本沒幾個人會花這麼大的氣力去弄,所以漸漸的,也就試穿了。
他們和善樓之所以還會這門技術,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因為看一個老人可憐,免去老人的房費,這才得到老人的誇張,順便贈與了他們這冬日韭菜的法門。
根據老人所說,他以前就是在皇宮禦膳房裡乾活,還說韭菜這東西,與其他蔬菜不一樣,它是為數不多幾種不照揚光,也能存活的蔬菜。
所以,隻要在冬季來臨前,就將韭菜根部埋入地窖或深坑中,上麵覆蓋草木灰、秸稈等保溫材料,利用地溫保持韭菜存活,食用時,再行取出,就能在冬天看到新鮮的韭菜了。
這個法子聽起來容易,但操作起來不管哪裡出現一點差錯,韭菜都會枯死,或者病死,能真正采摘成菜的,十不存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法門,才慢慢消失,不再為世人所知道。
“這韭菜,你們是拿草木灰,還是馬糞保暖的?”
房中,就在店小二得意洋洋之際,蕭寒突然開口,問了他一句。
“我們是用草木灰……”店小二聞言毫不思索,張口就答了出來。
不過等話一出口,他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隨即滿臉震驚的看向蕭寒。
他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這培育韭菜的秘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