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歆不傻，至於墨凝的事情，有機會，她會親自查證。
納蘭歆接過短刃，她拔開短刃一看，寒冷的刀鋒發出的銀光閃過納蘭歆的眼眸。
她先一愣，後是一驚，這……
熟悉的刀鋒，難忘的反手刀法。
不！
納蘭歆絕對不會認錯，這短刃，竟然是他的隨身之物！
“是他要你，把短刃給我的？”納蘭歆質問道。
“姑娘，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月隱有些虛心道，她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掩飾內心的不安。
這月隱，打小就是老實人，不擅長說謊話。
謊話一旦被拆穿，她坐如針尖，十分不安！
“我眼力很好，過目不忘！我見過他用過，所以記得。剛才，你說的所謂變通，是指這個？”
月隱點了點頭，她確實無法把兵刃給納蘭歆，但假借他人之物，幫他人遞送，那倒是可以的。
況且，風雪衣是無相神宗的右使，在宗內的官階比月隱還高，他說什麼，月隱不是還得順從。
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還有他頂著。
俗話說，天塌了，還有高個頂著，不就是這麼個道理嗎？
不然，風雪衣長那麼高的個子，乾什麼吃的！
嘻嘻！
“姑娘，他都沒有意見，你就先收著。”月隱笑嘻嘻地道。
納蘭歆知道，風雪衣不是傻子，蘇語的所作所為，他都心如明鏡。
但蘇語，畢竟是他的師妹，他與蘇語相處十餘載。就算蘇語犯下天不容誅的大錯，風雪衣也是會不忍心親自動手解決蘇語的。
那這個惡人，還是由納蘭歆來做的好。
畢竟，納蘭歆還是要為自己的報仇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每個人的如意算盤都打得好響，好得意啊！
這天底下，說到底，人性的自私是最為醜陋的一麵。
既然如此，納蘭歆倒是不客氣地把短刃收進自己的衣袖內，並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月隱，道：“你不是與那‘冰佛’有些芥蒂嗎？你不是討厭那“冰佛”嗎？為什麼這一次，你這麼爽快就聽了他的話，替他辦事了？”
月隱一聽，那小表情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的臉埋進去，她有些心虛地道：“姑娘，你看，討厭一個人，那是有一定的理由；但俗話說得好，對事不對人，事情一碼歸一碼。有些事情，可為；有些事情，不可為！月隱，書讀得少，但還是分得清楚狀況的。在這亂世，我們身為女子，本就不易。為了活下去，首先我們要學會適當地妥協。再說，那‘冰佛’雖為人冷漠，沒有一點人情味，但他絕對不是惡人，他的心是熱的。而且，他…他…對姑娘是真心的！”
“你……”
“姑娘，你讓我說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身處其中，或許你都不清楚你自己的心意。‘世炎公子’或‘冰佛’，有可能連你都不清楚，你到底真心愛誰？又或許，你愛他們各自的優點、愛他們的兩者的結合體。”
月隱的話，確實直接擊中納蘭歆的內心，她確實不清楚，她愛誰多一些。
一個他，另外一個“他”，對納蘭歆來說，真的很難選擇，因為他們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