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蘇語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她轉頭對屠霸道：“屠霸師兄，無妨，以她目前的情況，她已經虛弱不堪，我們要殺她綽綽有餘！”
“嗯！”
屠霸擠出了一個字，他的回答有些為難，他心中也清楚就剛才納蘭歆那一下的“寒冰訣”，那厲害程度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如果真的光憑屠霸和蘇語兩人，是殺不了納蘭歆的。
瞧著屠霸有些膽怯的樣子，蘇語怒其不爭。
她轉頭又對納蘭歆道：“沒有想到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是有兩把刷子！難怪，這麼多人都殺不死你！”
“多謝誇獎！我受之不起！我知道你們今日必殺我，但我在死前，想死得明明白白。就是你們能夠下蒼穹山，能夠聯絡扶桑武士來殺我，一定有高人相助。最為關鍵的是你們還知道斜月山莊的所在地，沒有人幫你們，你們根本做不到這一點。這個人，應該是無相神宗內的細作，而且他在宗內的職務等級還非常高。”納蘭歆條例清晰，一點一點地道。
蘇語聽了，嘴角一翹，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有高人相助。不然，我們根本無法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沒有辦法親自找到你。宗主實在把你藏得太好了，沒有準確的消息，我們根本無法找到你的蹤跡。還有，出這蒼穹山也是十分地不易，沒有宗內的人相助，我與屠霸不可能躲過所有的機關術。”
“確實，無相神宗不能讓任何人小覷。我被囚禁在這兒大半年了，在這山莊內去過最遠的地方莫過於屋前的小院了。山莊內的守衛森嚴，我又鐐銬身，哪裡也去不了！事已如此，你們能夠找到這兒，想必那細作在無相神宗也隱藏不了多久了。她身份曝光，那是遲早的事情。既然要死，就讓我死個明明白白。告訴我，她是誰？”
納蘭歆迫切想知道細作的身份，她想確認墨凝不是那個細作。
如果墨凝真的是……
想必不光納蘭歆，就連芸姨知道了也會承受不住。
畢竟，芸姨一生無兒無女，她把墨凝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要是知道墨凝是細作，這無疑是在芸姨的胸口處捅了一把刀子。
蘇語雙手背著腰後麵，在屋內踱步，她看著納蘭歆，就像豺狼虎豹看獵物一般，笑了笑，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我與那聯手之人，本就沒有多少的交集，是她主動把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給我的。要是沒有她給的路線圖，我和屠霸才能如此輕鬆出蒼穹山且毫發未傷。至於這地龍潭的地形分布圖，也是她給的。我才能讓如此多的扶桑武士進入地龍潭，一切的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天衣無縫！隻可惜，那麼多的扶桑武士，看似武功高強，卻偏偏都死在了斜月山莊，真是中看不中用，無能得很。不過，他們都死了也好，非我族類，省得禍害其他無辜的百姓！”
“你說了那麼多，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名細作到底是誰？是誰？”納蘭歆急道，她一動，她手腳上的鐐銬就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你急了，你也惱羞成怒了？哈、哈、哈、哈！你越生氣，我就越高興！哈、哈、哈、哈！我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你知道真相之後有個緩衝，不然你直接知道真相，我想你會直接急火攻心的。說不定，來個吐血而亡，就省得我們動手，臟了我們的手！”蘇語蔑視地笑道。
“說到底是誰？”
在屋外的風雪衣，他也迫切想知道無相神宗內的叛徒到底是誰？
是誰把納蘭歆的所在位置給泄露的？
無相神宗行事，項來規矩森嚴，身份等級越低，知道的機密事情就越少。
那既然知道斜月山莊的所在地，算來算去就這麼幾個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清。
再加上，蘇語剛才的一番話，風雪衣思慮片刻後，他的後背冒出了些許的冷汗。
怎麼會是她？
不可能啊！
除了她，風雪衣沒有想到哪個人能有如此的能耐，能做到如此！
風雪衣知道，他都能夠想得到。
納蘭歆被困無相神宗近三年，她對無相神宗內大大小小的事情應該也非常地清楚。
加之，宗主有意讓納蘭歆提早熟悉無相神宗。
在宗主的密室之時，宗主就把宗內的許多情況的密卷和手劄任納蘭歆瀏覽。
以納蘭歆的聰慧，她猜出細作是何人應該不難！
難的就是納蘭歆不相信事實，她要借用他人的口說出，才能讓她徹底地死心！
應該就是如此！
蘇語知道納蘭歆迫切想知道真相，她也沒有打算瞞著納蘭歆，她想知道納蘭歆知道真相之後痛苦的樣子，逐道：“那個人就是你眼中所謂的好姐妹，墨凝啊！你名義上的大師姐墨凝，無相神宗的統領墨凝，左使芸姨座下的第一大弟子墨凝！”
墨凝？
真的是墨凝！
納蘭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蘇語。
蘇語說話的神情，她的眼睛不曾有過半點的躲閃，甚至連一絲波瀾也沒有。她說話的時候，麵部表情始終如一，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怎麼？你不相信我所說的嗎？是你自己執著要知道真相的！現在，你已經如願所嘗了！”
“真的是她嗎？”納蘭歆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屠霸，他點了點頭，默認蘇語所說的都是真的。
納蘭歆聽風雪衣講起過屠霸，他生性老實可靠。唯一的缺點就是他聽從蘇語的吩咐，說白了就是戀愛腦，容易誤入歧途。
加之先前，月農與那名已死的黑衣使者的對話，細作直指墨凝。
看來，墨凝真的是細作無疑了！
什麼，到底為什麼？
墨凝，你為何是細作，為何要我的性命？
我把你當做親姐妹一樣看待，你為何如同他人一樣，要我的性命而後快呢！
到底為什麼？
納蘭歆雙眼通紅，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就算之前就知道真相，她還是無法接受，一再地找人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