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珞說完,取下腰間垂掛的玉佩,遞給為首的鏢師。
謝瑾見她的舉動,大驚失色“珞兒,謝氏族牌怎可給外人。”
小桃同樣大驚,情急之下擺出了派頭“這位鏢頭,請您將我家少爺的族佩還回來,我家少爺是欽州謝氏的嫡係子孫,有謝氏這尊大名頭還怕短了你們銀錢?”
“小桃退下。”謝珞衝著小桃嗬斥一聲。
小桃被嗬斥一聲,縮著脖子訕訕退場。
謝珞回望鏢師,歉意笑笑“對不住了,下人不懂事,還望勿怪。”
“怎麼就不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李某未曾一言,都是你們三人在鬨僵著,此事李某接下了,救人如救火,你們先閃開讓路。”為首的鏢師口氣不善,說完將玉佩揣入懷中,即時帶著五十餘人出了鏢局大門。
謝珞跟了出去,目睹他們打馬狂奔而去,心中壓著的塊壘方才鬆懈下來。
“三少爺,這些粗魯漢子好凶哦。”小桃朝著遠去的浩蕩馬隊啐了一口,不住的揮舞著小拳拳。
謝珞瞅了她一眼,想要嚇唬她一番“若非是有我跟哥哥在場,你絕對出不了大門,往後可彆獨自出門。”
小桃雙肩一縮,顯然是害怕卻猶自嘴硬“奴婢不怕他們,奴婢獨自出門定要帶上掃帚,來一個一掃帚,來兩個掃帚打兩個……”
兄妹倆都自覺的將她的豪言壯語無視。
謝瑾悶聲不樂,他還在想著玉佩的事,族牌上書著謝氏子弟的名字,否則還能將自己的族牌給珞兒。
有人一直沉默不語,謝珞早有留意到,也知曉是為何緣由“二哥哥勿憂,族佩容後再說,眼下咱們還有一大事,要知會三叔一聲,兩位貴人境況如何與三叔有深深的牽扯,若是他們死了,三叔早些知道也能多些時間想法子應對,若是還活著,那此番或許就是三叔的天大機遇。”
‘大事’一詞兒讓糾結的人醒神。
謝瑾醒神,趕忙朝著停在遠處的馬車跑了過去。
片刻後,小秋駕著馬車朝回城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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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反方向,夕陽山。
半山腰上,兩位貴公子被刺客困在了涼亭內,困在亭中卻不是圍困,涼亭幾乎半懸空在石崖壁上,隻有前麵一條來路,就好比是一隻甕,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涼亭裡麵擠滿了,再無餘地容人,因此敵人雖多了將近一倍,但能上前交手的刺客隻有半數,實在是沒地兒站呐。
刺客首領懊惱不已。
隻能吩咐受傷的退下來換人上去,預想的圍攻生生整成了車輪戰,戰局一直膠著。
刺客首領懊惱,而他的獵物反倒是一臉淡定。
兩位貴公子被困在亭中將近一刻鐘,兩人神色自若,淡然處之。
兩人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成為一隻鱉,被關在僅有一個小出口的甕中。
對此,他們無奈之餘也一直篤信自己是甕中之鱉,必死無疑。
可事實是恰恰相反,誰料竟是一個口能救命的好甕?若是在彆處被有備而來的敵人偷襲圍攻,豈能生還。甕不僅此時救了他們,且將未知的危險杜絕。所以,感謝甕吧!
但也非就是有甕護身才使他們如此淡定的,支撐他們有此狂妄神色的因由是剛才那位公子。
他們堅信,既然那位公子會出言提醒,那他定然也會報官救人,隻要能僵持住,等待援軍到來便可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