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寒清低頭淺笑,這位大師兄立事之初,多有迷茫不解之處,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想來當初宇文君建立恒昌宗時,也和大師兄如今的心境有諸多類似之處。
不過那時候的宇文君,還是有經驗豐富的大佬在背後出主意的。
譬如白鹿書院的院長大人,以及秋清丞相,和柏小衛這位副丞相。
現如今的井寒清,也扮演著當初秋清,柏小衛,蒲維清等人對宇文君的角色。
許多事,隻要漸漸上路,後麵自然會得心應手。
在井寒清等人的心裡,他們的七律之首一直都是一個大才。
“笑什麼?”伏城看出了井寒清略有“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也跟著笑問道。
井寒清輕輕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隻是覺得這一天來的太晚。”
“不過,歸海之宴,還需大師兄親自書寫一份告示,並且用北王印蓋章。”
“具體內容,師兄可自行斟酌。”
“我若是代筆的話,便僭越了。”
“而且,師兄以後可能需得經常草擬類似的內容。”
“在我的印象中,大師兄的文筆雖不算出類拔萃,但也並不在平庸之列。”
言罷,井寒清便開始給伏城準備文房四寶。
伏城揉了揉下巴,心裡也覺得有趣。
原來曾經想象之中的疑難雜症,在自己挑大梁的時候是這般光景。
良久後,井寒清鋪好宣紙,將筆遞給了伏城。
伏城接過筆後,便直接書寫了起來。
“凡北境心係新政的仁義之士,皆可於今夜入北王府,參與歸海之宴,共襄盛舉。”
“北境當興,北人當立!”
沒有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言語也甚是簡單樸素。
但隨著伏城的北王印蓋章之後,這份告示,便不再簡單。
“師妹覺得如何?”伏城看向井寒清略有得意道。
井寒清直言道:“近幾日,來到霸州刺探消息的人很多,我覺得師兄應該再多寫幾分,然後都蓋上北王印,至少霸州四座城門的城牆上,都得有師兄歸海之宴的邀請。”
伏城拍了拍腦袋瓜子,乾笑道:“多謝提醒,第一次做這些事,難免手忙腳亂。”
年輕的北王趕緊再度書寫了起來。
“文采如何?”伏城邊寫邊問道。
其實這份告示的文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股精氣神,以及北王殿下鏗鏘有力的態度。
這個節骨眼,也無人會在意北王殿下的文采如何。
但是伏城會自己在心裡在意此事。
畢竟伏城早就給世人留下了文武雙全的印象。
井寒清一臉讚許道:“意氣衝天,北境當興,北人當立,可氣吞山河。”
其實單就文采而言,井寒清的文采,也隻是稀鬆平常而已,而井寒清之所以這麼說,也隻是單純的拍了一個馬屁。
可惜伏城,並未意識到這件事的本質。
落筆結束之後,伏城站起身子,說道:“我覺得,這幾張告示,得我親自去張貼。”
“這樣,才更加能讓北人看到我的赤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