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蘇沒有那麼做。
因為沒有必要。
或許下一任的帝王會做出銘記,但他目前並不想就這麼舍棄聖皇留下的新曆年號,新曆這兩個字沒什麼特殊寓意,卻是對院長,對聖皇最好的留念。
所以現在仍是新曆三十九年。
“時間過得還真快,沒想到不經意又是一年光景。”
南林巷,舊院裡,崔文若和慕容燕並肩站著,望著屋門上剛剛貼好的春聯,微笑著感慨。
人總是會感歎時間流逝,尤其是當經曆的越來越多,年歲越來越大。
“其實也不錯,最起碼今年我們大家基本都在一起。”慕容燕道。
崔文若的手裡拿著一把折扇,扇尾上掛著一枚玉墜,那是他昨天在天香閣擺下棋局,連續和九位棋壇高手對弈贏回來的東西。
據說頗為華貴,是四百年前一位才子的東西,論起價值的話,大概可以買三間清風雅舍,如果是按照當年李子冀購買時候的價格,最少可以買二十間。
伴隨著三千院的重出視野,李子冀的名滿天下,這條南林巷的房價也隨之恢複到了曾經的巔峰,甚至比之巔峰期還要更高一些。
“都在一起嗎?”
崔文若不置可否,然後道:“我今天早上,看你在寫一封信。”
慕容燕嗯了一聲。
崔文若微笑著:“你隻用了一頁紙,我雖裡的不近,卻也看得分明,一頁紙的內容你隻寫了三分之一,花費的時間即便是崔玉言來了也最少能寫十二封信,逐字逐句的斟酌,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封信送去了哪裡。”
慕容燕神色不變:“送它去該去的地方。”
崔文若握著扇子在掌心上輕輕敲了敲:“該去的地方,莫非是慶蒼?”
慕容燕臉色當即一變。
崔文若似笑非笑:“想法倒是不錯,隻是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慕容燕冷哼一聲:“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下棋的人總愛如此,故弄玄虛,故作高深,裝神弄鬼。”
崔文若嘖了一聲:“成語倒是用的犀利。”
慕容燕不屑一顧:“關你屁事。”
崔文若的性子偏平靜淡泊,慕容燕則是比較冷淡寡言,兩個人能鬥起嘴來,也是很罕見的事情。
這罕見的一幕早就吸引了不遠處剛剛調好漿糊的東方木,他眨著眼睛走了過來:“你們兩個說什麼呢?在我屋門上貼個春聯都能吵起來?”
院子裡沒多少積雪,隻有果果和周郎童還有王風二丫四人堆好的幾個雪人靜靜佇立在院牆邊緣。
還沒等崔文若回答,慕容燕便趕忙開口:“我說春聯貼錯了,要摘下來,他如何都不答應。”
崔文若挑挑眉:“明明是你說要貼在這裡的。”
“貼錯了?”東方木嘶了一聲,然後抬頭看向了自己的屋門,上麵就橫著貼了一條春聯。
鮮紅的十分紮眼。
“肥豬滿圈。”
東方木眼睛一瞪,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