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聖。”
天山門掌教拱手行禮,算是見過友人。
如果他不是掌教身份的話,這時候應該行後輩理解,畢竟無論是年歲還是實力,他都遠不如畫聖。
但他畢竟是天山門掌教,此番還代表著聖朝,所以隻是拱手見過,行平常禮節。
畫聖自然明白,對著天山門掌教回了一禮,微笑道:“會談時間未到,儒山冒然叨擾,望掌教見諒。”
天山門掌教連聲客氣,目光卻在仔細看著畫聖。
他雖然見過畫聖的畫像,當年去儒山拜訪的時候也有幸見過一麵,可如今匆匆不知多少時光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可畫聖似乎和從前,一般無二。
“您和當年相比,好似從未變過。”
天山門掌教搖頭感慨,畫聖還是穿著那身儒衫,隻是和其他人不同,他身上的儒衫呈淡青色,麵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年輕人。
畫聖搖了搖頭:“你倒是老了許多。”
天山門掌教不知這話該怎麼接,於是轉頭看向了梁借,梁借也是帶著笑容,對著他輕輕拱手,然後道:“距離會談開始還有段日子,在這期間,要麻煩掌教照顧。”
“應該的,隻是我擔心分身乏術。”
天山門掌教感慨一句,然後抬頭看向了天上。
幾人說話間,又是有著破空聲響起,然後三個人出現在了蒼穹之上,在見到山門之前的一行人後也是沒有怠慢,直接落到了眾人身旁。
“見過掌教,拜見畫聖。”
來人是純陽宗宗主,身後跟著肖西北,已經肖西北的大師兄諸葛明覺。
這一次會談聖朝幾乎邀請了天下所有的一流勢力,加在一起大概有數百個宗門世族,也就是說,最少會有數百位大修行者彙聚於此。
可以說,三月十一的天山門,幾乎將全世界實力最強大的一批人都彙聚到了一起。
此等聲勢,也難怪天山門上下會感到緊張和憂慮。
眾人相互回禮,畫聖笑著退後半步,意思很明顯,他雖然下了山,但這次儒山的決議等等都是由梁借做代表表述,他的到來,更像是一種象征。
“掌教無需照料我等,我等自便即可。”
幾人寒暄談笑幾句之後,大儒梁借便對著天山門掌教說道。
的確,未來一段時間來到天山門的勢力隻怕是絡繹不絕,即便是那些沒有受到邀請的中小勢力,隻怕都會想方設法的過來湊個熱鬨,哪怕僅僅隻是弄一個旁聽的席位那也算物超所值。
畢竟誰都清楚,這場會談之後所能影響到的天地走向,重中之重。
......
......
神教。
教皇走出了鏡湖。
從聖朝回來神山後,這是他第一次走出鏡湖。
神山的光明廣場上,三位神座之上擁有著至高權柄的大人並肩而立,在三人身後,則是祭祀神殿,審判王庭,教士團等一種修士。
神子沒有走出神殿。
因為這並不值得他走出神殿。
光明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在衝著教皇大人離去的身影行禮,之後許久之後方才抬起頭來。
教皇去了天山門,沒有帶任何人,也沒有留下任何話。
天上的陽光照耀在光明廣場上,照耀在神祀廣場上,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三位神座沒有說話,全都保持著沉默。
廣場之上,也沒有一個人離開。
新曆三十九年二月二十六,教皇大人抵達天山門。
......
......
“人應都已去了。”
菩提山下,道子將手裡的木瓢扔進桶裡,掐手算了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