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皺著眉,慶蒼的大修行者依然在不停的趕過去,可麵對北海這樣的龐然大物,慶蒼的國力畢竟有限,每日的損耗都是對國力的考驗。
“青山劍呢?”
她看著呂玄。
這是目前來說,慶蒼最大的倚仗。
呂玄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對權力的欲望和掌控都非常強烈,但他同樣也是個很懂得順應局勢的人,如今的慶蒼就隻有憐月一個聲音,所以他就一直扮演好一名合格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
他如今的所有考慮和目光,也都是從慶蒼的角度去看待。
“陳倉已經聯係了青山劍,隻是還沒得到回應。”
青山劍在哪裡都不確定,若是離得遙遠呢?
即便離得近了,青山劍隻怕也未必願意理會慶蒼的麻煩,隻要陳倉不會出事就對了。
“不過,在進宮之前,我得到消息說,陳倉已經去了摧海城。”呂玄說道。
憐月沉默了一瞬,眼裡的陰霾終於是散去了一些:“辛苦他了。”
陳倉如今才是第四境的修為,去了摧海城能夠起到的作用有限,可卻偏偏還是去了,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為了逼青山劍不得不去。
青山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一位弟子死在北海的手上。
但此舉無疑會讓青山劍不喜,陳倉這樣的舉措,可以說犧牲很大。
“報。”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宮殿之外響起了內侍的聲音,憐月抬頭看去,一名內侍躬身站在殿外,雙手之中捧著一枚玉簡。
讓憐月和呂玄的呼吸都是停滯了一瞬。
那是摧海城的通報。
內侍將玉簡送到桌案上後又立刻退下,憐月將玉簡貼在額前,直到許久之後方才放下,她整個人緊繃的身體在這時候才驟然放鬆下來,那這些天來始終皺著的眉頭,也終於舒展開來。
隻是臉上的疲倦,似乎更濃鬱了些,像是巨大壓力一朝釋放後不可避免湧起的疲憊。
“呂相也看看吧。”
憐月將玉簡交給呂玄,自己則是靠在皇座之上閉目養神,這些天以來緊繃的神經,總算是可以稍稍舒緩了。
呂玄看著憐月的神態就知曉這應該是好消息,是以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感受起了玉簡之中的內容。
他看見了映入腦海之中的第一句話。
“李子冀來了摧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