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極冬的男人坐在本應屬於冰王的王位上,依然控製著整個城國的所有秩序,高壓的管控如同鐵鏈一樣絞住了每個人。
他隻用兩成的人,便控製了整個至冬城。
瑟洛絲每天都在聽著信徒們的禱告。
其中的內容九成都是對極冬的控訴。
瑟洛絲倒是想管,但是管不了,彆人不知道李一有多強,她還能不知道嗎?
她現在的實力已經往上躍進了一整個台階。
但仍然不敢去找李一的麻煩。
隻能每天無聊地聽著清一色的祈禱,順便因為無聊,而翻了翻為數不多可以打發時間的書——被李一強塞過來的各種樸實的書。
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筆記本更合適。
上麵的內容全是手寫的。
而且這種紙,一看就知道,不是現在的至冬能夠搞出來的玩意。
書的名字也全都是相同的風格。
比如《權力論》,比如《君主論》,又比如《國富論》,《權謀闡述》,《利益鏈》,《陰謀與陽謀》,《戰爭的本質》,《以戰養戰》……
瑟洛絲對這些東西真的不感興趣,甚至十分厭惡。
隻是,比起聽信徒每天的“救救我”祈禱,這些不算厚的書又顯得和藹可親起來。
至冬城的人過得很不好。
雖然不會凍死了。
也不會餓死了。
但僅僅隻是沒被餓死而已。
生活水平還處於原始的部落時期。
“……最可恨的是,那些貴族每天都錦衣玉食,隻有我們,到現在還是裹著獸皮!冰王大人!您就幫幫您的信徒們吧!我們隻想過得好一點點……!”
“……”
十成的內容裡麵九成是對極冬的控訴。
剩下的一成則是對現狀的無助。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第四十五年。
李一再一次收緊了食物的配發,此舉讓本就不滿的情緒再次爆炸,至冬宮被憤怒的民眾圍了起來。
這場由平民發動的叛亂最終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被至冬宮的禁衛軍給摁滅了。
持械打空手,比宰一隻雞還要簡單。
這一場內戰死了很多人。
看著殘缺不全的信徒來到自己麵前哭訴,瑟洛絲感覺自己的某根神經繃斷了。
她離開了在這幾年裡被精修過五次的大教堂,極其罕見地來到了至冬宮。
“站住,王宮重地,閒人勿近!”
看著裹著一身厚重防寒大衣的禁衛軍士兵,瑟洛絲想起了很久之前被活生生凍死的普通平民。
再聽見他的嗬斥,一股濃鬱諷刺感撲麵而來。
身為冰王的自己,居然被本應是保護自己的禁衛,擋在了本應是自己的居所的門外。
“滾。”
“!”
瑟洛絲從旁邊走了進去,禁衛士兵的整個下身都開始逐漸被冰層包裹覆蓋。動彈不得。
在出手教訓了一下守門的士兵後,瑟洛絲一路便暢通無阻,直達至冬宮核心大殿。
然後便看見了坐在王座上翹著腿,右手拳背撐著下巴,左手手指隨意敲擊著扶手的那道身影。
“……”
真是囂張的坐姿。
“你想見我大可以讓門衛通報,何必動手呢。”
“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參見冰王陛下?”
“不敢當。”
“……”
深地吸了口氣,不算突出的胸口都顯得稍微突出了一點,她憤怒地盯向李一那平靜的眼睛,冰藍色的眸子裡像是能迸射出紅色的火。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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