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顧侯爺輕呲出聲:“不就是挨頓打麼,又不是沒有過,躺幾天就好了的事。”
顧寶珠惱了,湊近身來指著他的鼻子。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三哥了?”
輕輕撥拉開她,顧侯爺無所謂地道:“在你眼裡心裡我早就不是了。哦,我還差點忘了件事。今年乞巧大會沒趕上,還有明年,你不是說錦繡閣的繡娘都誇你極有天分,隻是學的時日太短嗎,這會子可有一年多好好學了。”
最後好好學幾個字,還特意加了重音。
顧寶珠氣得跺足。
“三哥,你這叫做趁火打劫。”
秦鳶出來見了,笑道:“你多大了,逗她做什麼?”
顧寶珠趕忙跑過去,拽著秦鳶的衣袖晃:“可不是麼,隻有三嫂心疼我,為我說句公道話。”
顧侯爺就隻看著秦鳶憨笑。
秦鳶嗔道:“我還說句公道話,你昨兒晚上跑出去,嚇得我不輕,你若是有個好歹,讓我回去怎麼給娘和你三哥交代呢?”
顧寶珠歎氣。
“這事是我的不對,但我心裡也有譜,打不過我也不會硬上。”
“你心裡有譜,你心裡有譜,那天打馬球不會嚇成那個樣子,要是我沒去,還不知你怎麼收場呢,”顧侯爺毫不留情揭了她的老底,冷笑道:“這次又惹得你三嫂擔心,學藝不精就不要輕易丟人現眼。從明日起,你早上早早就到外院隨我一同習武。”
“……不是吧……三哥……”
顧寶珠又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三哥要親自教她習武。
難過的是,她從此之後便不能睡懶覺了。
顧侯爺道:“你若是能堅持隨我習武,這件事我就替你壓下來,你也不必為難你三嫂了。如何?”
顧寶珠遲疑片刻:“……好吧……”
若是再關幾個月的禁閉,她一定會瘋,一定會。
秦鳶就問:“寶珠妹妹,你要不要先回去換了衣服,再去上房?”
顧寶珠應了一聲,飛快跑了出去,丟下句話:“三嫂你們先去,我換了衣服等會兒再過去。”
這個等會兒,就是留給秦鳶夫婦在老夫人跟前為她斡旋的。
秦鳶笑了一聲。
顧侯爺歎道:“煩人精總算是跑了。”
緊接著一個熊抱,緊緊抱住秦鳶,滿意地歎了口氣,道:“好鳶兒,這幾日把我丟在府裡,怪沒意思的,好在你回來了。你不在府裡,這日子可真是難熬啊。”
秦鳶笑著依偎在他懷中,問:“京察之事如何了?”
顧侯爺抱著她慢悠悠地晃,懶散道:“各派的人都想著法子往裡遞條子,送東西。我乾脆讓人將他們都圍了起來,吃喝拉撒全在衙門裡,誰都不許帶話。等他們按著六部一致通過的條陳弄完了才能回去。他們求到我這裡就更沒用了。”
一項一項地來唄。
聽起來很有章程的樣子,秦鳶笑道:“所以你這個當頭的倒逍遙自在了。”
顧侯爺乾笑兩聲,自我開脫:“我是頭兒,總不能和他們一樣埋首在小事裡。用鬆山先生的話說,我本就是一介武夫,論起學問來,自然壓不住他們。但先用武力震懾之,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再對他們敬而遠之,在大事上拿主意。這樣就能讓他們摸不著我的深淺,自然不敢造次。”
秦鳶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