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被自個這張嘴惹事的本事驚呆了。
如今府裡誰人不知,七小姐對夫人言聽計從,到處嚷嚷兩人天下第一好。
“噗通”一聲,王媽媽跪倒在地,顫聲道:“七小姐,老奴沒說什麼啊。”
“你胡說,我方才聽見你這婆子在說我三嫂。”
顧寶珠挺生氣。
王媽媽汗珠子都滾下來了,慌忙解釋。
“啊?!老奴,老奴隻是說沒想到夫人是大家閨秀,竟然也能看得懂賬本,真的沒有說什麼彆的。”
顧寶珠“哦”了一聲。
王媽媽以為這就算是過去了,心裡暗道一聲僥幸,就又聽見顧寶珠好奇地問:“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王媽媽:“……”
偷眼看去,就見自個的女兒在顧寶珠身後直搖頭。
忙道:“老奴,老奴不過是怕七小姐嫌棄老奴在背後提及主子。”
府裡的奴才不準在背後說主子閒話,抓住了要罰。
但這麼些年,也沒怎麼較真過。
果然,就見顧寶珠抬抬手,“起來吧,犯不著見了我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你了。我的名聲就是你們這幫人給敗壞的。”
王媽媽趕忙站起來,退到路旁。
見顧寶珠走了兩步,才鬆了口氣。
沒料到,顧寶珠又停下了,扭頭問:“對了,你為什麼這麼說,可是有什麼事?”
王媽媽一個激靈。
趕忙搶著將秦鳶考較賬房之事說了一遍。
生怕晚了點,被彆有用心之人說出她和紅棉打賭之事。
顧寶珠仰首望天,歎道:“我三嫂真是厲害。人美不說,又會調香,又會算賬,又會管家,又會作詩……我的天呢,這是怎麼生出來的。”
眾人皆道:“是呀,有一樣就不得了了。”
旁邊有個媽媽砸砸嘴:“夫人還會做生意呢。老奴聽說,夫人打算收購胡椒了。之前胡椒漲價,許多人跟著徐家隨了份子,夫人一直沒入手。如今胡椒跌得這麼厲害,之前買的那些人本錢都快折了一半了,夫人這才打算入手呢。”
顧寶珠眼睛一亮,道:“那我跟著三嫂做生意好了。”
不是總讓她見賢思齊嘛。
彆的學不會,這做生意,跟著投錢她會。
顧寶珠興衝衝地又拐回了頭,腳底下像是踩了風火輪似的跑遠了。
王媽媽懸在嗓子眼口的心才落回腔子裡。
心中暗忖:“今後萬萬要管住這張嘴,隨隨便便一張口,就丟了兩個月的月例,又差點惹上了七小姐這個小霸王。古人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真是一點不假。”
秦鳶處理完事務,便回到了梧桐苑,又讓人去打聽侯爺什麼時候回來,好一起去上房陪老夫人用膳。
她正坐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就聽外麵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接著顧寶珠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三嫂,三嫂。”
秦鳶奇道:“怎麼寶珠又來了?”
按理早上被侯爺操練過一番,不要呲牙咧嘴的休息一天呢。
紅葉正要出去看看,顧寶珠已如一股風般刮了進來,手裡還抱著個黑漆的琺琅鑲邊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