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十六,你最近究竟在忙些什麼呢,神出鬼沒的,也不來幫幫兄弟!”
顧十八蹙眉望天,很是憂鬱。
十六在的時候還沒什麼,不在了就覺得少了主心骨。
但感慨歸感慨,事情還是要做的。
沒耽擱太久,顧十八便去尋人打探消息去了。
今時不同往日,送往侯府的消息源源不斷,有些無用,有些重複,有些相互矛盾,有些真假參半……如何迅疾篩選甄彆,是個難事。
顧十八恨不能分身無數,每一個分身再有三頭六臂。
可惜沒有。
煩悶至極,何以解憂,唯有去外院看一眼侯爺和十六回來沒有。
當顧十八再一次失落地走了過去,倚在窗邊遠眺的顧六爺忍不住喚住了他:“十八,你這是怎麼了?我都看見你過來了四五趟,滿麵愁容,唉聲歎氣。”
顧十八訴苦:“六爺,十六整天神出鬼沒的,也不知侯爺安排他做什麼了不得的事,小的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有些乾不過來。”
顧六爺來了興致,問:“什麼活?”
顧十八有些扭捏。
“如今不缺消息了,但消息太多,小的又甄彆不過來。”
顧六爺正畫得有些厭煩,想做些彆的鬆快鬆快,便道:“那你拿過來,咱們兩個一起參詳,要是弄不明白,再去找鬆山先生請教。這總行了吧。”
“當然行,”顧十八高興了。
鬆山先生也高興了。
他正閒得受不了,顧六爺兩人來請教,便一口應承下來,還教育顧六爺:“正所謂格物致知,這些瑣碎的消息裡麵可包含了人間萬象,不能小瞧,咱們要好好推敲推敲。斥候探聽消息有誤,再英明神武的將軍也會打敗仗,現在咱們就等於在管著侯府的斥候,再怎麼用心都不為過。”
顧十八不讚成:“哪裡哪裡,這可比斥候的事難多了。小的也曾上過戰場,斥候打探敵營,看的無非也就是兵力分布,地形地貌,武器糧草……這可複雜多了。”
顧六爺搓了搓手,興致高漲,“那我們立即開始吧,”
他三哥要和太子乾仗,盟友齊王還不能全然信任,是輪到他展示兄弟情深的時候了。
顧十八樂見其成,他是很懂得分享之道的——獨愁悶不如眾愁悶。
三人說乾就乾,細細梳理了從各處彙總上來消息,不明白的就拿出來討論,時而還爭論一番。
一晃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顧六爺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了兩下胳膊腿,望了眼窗外,驚道:“怎麼過的這麼快。”
沉溺在紛繁錯亂的消息之中,時光過得飛快。
他忍不住慨歎:“果然如先生所說,這其中包含了人間萬象,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便長了許多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