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舍不得丟開手,可也知道若是能跟著鬆山先生做事好處多多。
秦鳶道:“能者多勞,自然還是你來管,若是忙不過來,提拔一兩個做事伶俐的幫襯一二便是。”
沈長樂暗喜,趕忙答應了。
秦鳶又道:“我想了想,如今咱們和太子、晉王之間隻怕不能善罷甘休,既然侯爺想要給六爺出口氣,咱們還要多多用心才好。”
沈長樂立即拍胸道:“夫人隻管吩咐,奴才一定竭儘全力,不會有半點差錯。”
見他又豪氣乾雲,秦鳶笑了笑,道:“那我便說出來,咱們三個臭皮匠好好議議。”
……
顧寶珠獨自策馬出了侯府,便往祭酒府馳去,到了後門處,左右觀望一番,便站在馬上,攀到院牆上,往內張望。
看看四下無人,便縱身躍入,直直往秦恒的小院撲入。
“恒哥兒,你還活著嗎?”
此時屋內秦恒正皺著眉頭臨帖,他如今被他老娘看得緊,等閒出不了門不說,還要每日讀書臨帖,日子枯燥無味像和尚。
不過和尚讀的是阿彌陀佛,他讀的是四書五經。
崔氏總是念叨:“無論如何,你是祭酒大人的兒子,學不好是一回事,不學好是另外一回事,四書五經你學不通,卻該能倒背如流。考不上功名,卻也該有一手好字,你看看顧六爺,人家原先文墨不通,如今也能作詩作畫,家裡捐了官,也好出去應酬。你不要再出去攪風攪雨了,有你大姐和大姐夫,你堂兄的事輪不到你操心。”
國子監那邊,秦祭酒替他請了假,沈長樂那邊他也不去了。
每日被關在院子裡,正覺得百無聊賴,聽到外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頓時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從窗子探出頭,低聲叫道:“快進來吧,姑奶奶你再不來,我可真要死了。”
兩個熱愛管閒事的人湊在了一處,決心好好地管一管秦思遠的閒事。
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至於秦思遠本人領不領情,那就不是他們這些義薄雲天的俠義之士在乎的了。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鎮國公府尤老夫人壽宴這日,秦鳶早早起來梳洗打扮過,就去了上房。
顧老夫人也已經換好了衣裳,婆媳二人用過了早膳,又等了顧寶珠,便登車前往鎮國公府。
顧寶珠鬨著要和三嫂一輛車,顧老夫人道:“你不是有自個的車麼?你三嫂出門要帶好幾個丫鬟,你們在一處擠得慌。”
這是秦鳶頭一回跟著出門做客,自然不能輸了行頭。
不光打扮的十分端莊隆重,除了健婦、婆子、攜帶隨身物品的小丫鬟們,還帶了四個貼身丫鬟出門跟隨。
顧寶珠也有一堆婆子丫鬟跟著,車裡擠不下。
聽了這話,顧寶珠隻好上了自個的車,到了鎮國公府側門處,就有仆人過來引路,等馬車停了,顧寶珠也不等丫鬟攙扶,立即掀了裙擺,就跳下了車。
顧老夫人見了眼角就直抽抽。
再看看秦鳶,正扶著荷花的手緩緩下車,微風吹過,裙擺微動,鬢邊的翠羽也隨之顫動,落在旁人眼中,便是無情也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