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拿尤三公子當狗咬顧寶珠,這是打顧家女的主意呢。
避是避不開的。
可要想個什麼法子才好。
秦鳶正在沉思,就覺得一道視線正隱秘地黏在她的臉上,猛地偏過頭去,正對上太子灼灼雙目。
邊和尤老夫人說話,邊窺視秦鳶的太子吃了一驚,慌忙收回視線,掩飾般握拳擋住唇角,輕咳了幾聲。
尤老夫人趕忙問:“太子殿下可是有所不適?”
太子不敢再往秦鳶處看,啞聲道:“不妨,老夫人不必擔心,孤方才嗓子有些癢,過會兒就好了。”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這些年靜養下來,孤的身子比先前好了不少,行動舉止和常人無異。”
“對,對,”尤老夫人笑道:“那日才聽皇後娘娘說起,說太子殿下身體越發康健,眼看就能抱上嫡孫了,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那個福氣選入東宮。”
說到這個,太子暗暗歎息,麵上卻笑道:“孤也不知,此事不隻是母後費心,皇祖母也要過問。”
尤老夫人笑得更加開懷:“有皇後娘娘操持,太後娘娘看著,太子妃定是位德才貌俱全的好女子,入主東宮可不是尋常女兒家能承得起的福分。”
太子笑了笑,假作不經意又偷瞟了眼秦鳶。
心心念念的絕色就在眼前,卻慢了一步,被顧老三那個莽夫折了去,雖然祭酒的官階低了點,但這樣貌身段風情若是收入東宮,怎麼也能給個良娣良媛。
就是側妃也不是不可。
可惜……
三公九卿不甘獻上嫡女,他便索性想要尋個絕色,可獻上來的美人圖比起定北侯夫人差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更不甘的是,母後為了拉攏定北侯府,竟然屬意那個粗魯野蠻的顧寶珠做側妃。
太子沒情沒緒地朝顧寶珠看去,一雙英挺的眉毛,過於精神的雙目,若不是穿著裙裝,戴著釵環,真像是馬上要出去和人打一架。
方才和尤三郎比試時,他看得直皺眉,好好一個女兒家,粗魯的竟然能將尤三郎半邊臉打腫,裙角掖在腰間,一雙腿踢來踢去,牆上梁上都被她踩滿了腳印子。
再怎麼裝大家閨秀,內裡是個沒脫毛的野猴子。
還口口聲聲要找個能打的,瞧不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糟心那!
太子不想說話了。
習武之人素來敏銳,顧寶珠早就發現了太子在窺視她們,悄悄翻了個白眼:“這個病秧子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若是再來挑釁我,我可真就忍不住要揍他一頓了。”
耽誤了她坐地招夫的大業,那可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秦鳶想了想道:“我瞧著太子估計不敢招惹你了。”
“怎麼?他一個病秧子還嫌棄起我來了?”
顧寶珠把秦鳶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