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還沒把完,太後娘娘又坐著鑾駕來了。
小小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眾人都識趣地遠遠地坐了,隻有尤家、顧家的人留在院子裡等消息。
顧老夫人對秦鳶道:“這個混賬玩意膽子可真大。要是太子有個好歹,雖不是寶珠撞下去的,皇後娘娘隻怕也會怪罪我們。老三以前在宮裡都未曾惹出過這麼大的禍,太糟心了。”
秦鳶心想,怪罪不怪罪的,藺皇後都不會放過侯府。
但話又不能這麼說,秦鳶想了想,道:“也不知寶珠如何了。”
顧老夫人歎口氣。
沒看到尤家的人都顧不上尤大小姐和尤三公子麼,這會兒誰還顧得上顧寶珠。
太子就跟個易碎的玉瓶子似的。
不過也好,都成這樣了,皇家隻怕不會再惦記著顧寶珠了。
此時,太醫院院正已號過了脈,沉吟片刻對太後、藺皇後道:“太子殿下的身子還是太弱了,喝了些酒,身子發熱,又掉入池水中受了寒。秋燥本就該好好養著,如今又寒熱相激,隻怕要好好調理一段時日。”
這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眾人先鬆了口氣。
藺皇後泣道:“我的兒,真是可憐了你,你好好地站在池水邊做什麼,那些伺候你的都在做什麼,一個個的都不儘心,難道想要腦袋搬家麼。”
太後娘娘道:“院正大人開了方子,好好調理便是,如今這樣,不如回宮休養,在這裡總不如宮裡方便。”
太醫院院正便去了偏房開方子。
太後娘娘轉身對著藺皇後,怒道:“好好地來祝壽,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外麵。
紅葉悄聲道:“那個小丫鬟凝紅又來了,說是有事要稟報夫人,事關七小姐。”
秦鳶想了想對顧老夫人道:“娘,我過去瞧瞧。”
顧老夫人道:“你多帶著人去。我待會讓容嬤嬤去問問老三,看他知不知道寶珠的事。”
秦鳶點頭,荷花、秧兒等人都趕忙跟上,剛走出院子,就見凝紅探頭探腦地候在門外往裡張望。
見她們來了,鬆了口氣,笑著迎上來,施了一禮,道:“定北侯夫人,七小姐鬨著要見您。”
秦鳶很是奇怪:“如今太子殿下在這院子裡歇著,她和尤三公子怎麼都不來請罪?”
凝紅支支吾吾:“奴婢也不清楚,都是主子吩咐奴婢來請侯夫人去看七小姐的。”
紅葉道:“難道尤家人還將七小姐關起來了不成?是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秦鳶便讓紅葉又給了凝紅一粒金花生。
凝紅接過後,捏在手心,掙紮半晌道:“多謝夫人賞賜,奴婢都是奉命行事,隻聽下人們都說三公子被顧七小姐傷的不輕,大夫人哭暈過去好幾回,醒了就說要找定北侯府算賬。大小姐的眼睛腫的太厲害了,府醫敷了藥,還要請院正大人看看……大公子吩咐奴婢來請夫人……其實,其實奴婢未曾見到過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