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確實情緒激動,話說得太重,但他沒想到周海陸的身體這麼不堪一擊。
自己都沒出手,隻是兩句話就讓他倒下了!
周海陸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衝緊張的幾人擺了擺手。
“沒事,老毛病了,不打緊!初九,我和你爸是過命的兄弟。當年曾一起幫彆人跑過船,他掌舵,我看航,差點死在同一場風暴裡,我怎麼可能,可能……”
嚴初九忍不住追問,“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他們?”
周海陸看了他一陣,眼中帶著複雜的憐憫,最後終於還是緩緩搖頭歎氣,“大海裡的債,哪那麼好討。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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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雲看見父親說話極為艱難吃力,有種隨時一口氣上不來的感覺,心驚之下忍不住打斷。
“初九,我爸現在這個樣子,情緒不能再有波動,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我求你了!”
嚴初九看著周海陸蒼白的臉,以及急促的呼吸,知道此刻再追問下去也無濟於事,甚至會讓他的身體狀況更加糟糕。
要是真相還沒問到,先把這老頭給逼死了,那就得不償失!
留得青山在,隨時拿你燒柴!
嚴初九攥了攥拳頭,終於將滿肚子的疑問和不甘壓了下去。
周海陸被花姐攙扶著走向另一個屋子去休息的時候,客廳裡隻剩嚴初九與周淩雲,以及趴在壁爐邊打盹的招妹。
火光漸弱,屋裡的溫度降了些。
周淩雲攏了攏身上的襯衫——那是嚴初九的,寬大得能當裙子,卻裹不住她發抖的肩膀,仿佛那寒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初九,你彆逼我爸,其實……”周淩雲猶豫一下,繼續說,“我也想知道他在來這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止是為了你,也為了他,他這些年活得太苦了,夜裡總做噩夢,喊著‘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嚴初九的心猛地一跳:“什麼不關他的事?”
周淩雲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從不跟我說過去的事,隻讓我好好做我的加工廠,也不要讓彆人知道我和他是父女。可我知道,他心裡壓著事,壓了超過十年,快喘不過氣了。”
壁爐裡的火漸漸弱了,隻剩紅炭在灰燼裡明明滅滅,像誰疲憊的眼神。。
嚴初九沒再說話,隻是端起麵前的茶一飲而儘。
茶是好茶,比他喜歡喝的雲霧要醇香回甘,隻是茶再好也潑滅不了心中那把火。
他放下杯子,起身就往外走,腳步重重地踩在火山岩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周淩雲連忙跟上去,“初九!”
嚴初九沒回頭,徑直走出了石屋。
夜晚的海島風很大,帶著鹹腥的氣息,吹得人臉頰發疼。
風能把人吹清醒,也能把人吹糊塗,就像這人生,有時候清醒是罪,糊塗是福,但他偏要做那個清醒的罪人。
天上沒有月亮,隻有幾顆疏星在雲層裡若隱若現,勉強照亮腳下那條被雜草覆蓋的石階小路。
他站在屋前的空地上,望著遠處黑沉沉的海麵。
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響,像是誰在黑暗中低聲嗚咽,又像在訴說不為人知的秘密。
周淩雲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心裡五味雜陳。
她很清楚,這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嚴初九的心裡,不拔出來,他永遠都不得安寧。
“初九,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剛才你也看到了,我爸身體很不好,經不起刺激。你再給他點時間,好不好?”
嚴初九隻是沉默。
有些答案,急不來,就像煮飯,火候不到,強行開蓋也沒用。
生活教會他最多的,可能就是“等”這個字,雖然很多時候等得讓人發瘋。
正在這個時候,花姐從石屋裡出來了,“嚴先生,外麵風大,你和小姐進屋吧,老爺讓我伺候你洗漱休息,他說明天會跟你好好聊聊!”
“初九,你跟花姐去吧!”周淩雲拉了拉嚴初九的衣角,“我去看看我爸!”
嚴初九依舊沒說話,隻是眼神複雜地望了一眼漆黑的海麵!
那海麵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包括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他心裡知道,明天或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也可能是另一個旋渦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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