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沒好氣的懟她一句,“一個人睡什麼覺?”
周淩雲原以為自己聽不明白,誰曾想竟然秒懂,臉不由紅了起來!
要不我陪你?
這話要湧出來的時候,周淩雲被自己嚇了一跳。
周淩雲,你是不是瘋了!
這樣的魔鬼,你避之不及,還主動送上門?
你是被虐上癮了,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更嚴重了?
昨晚說是為了你爸,逼不得已,現在是為了什麼?
現在…我,我還是為了我爸啊,希望他能對我爸好一點!
真的,不信我也不發誓,發誓我也不發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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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雲將內心那些亂七八糟的戲全壓下去後,終於正經提議。
“初九,島上沒什麼好玩的,不過灘塗那邊退潮後,能用飛釣抓灘塗魚,你要不要去試試?”
嚴初九立即想拒絕,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情玩?
不過看著周淩雲眼底那點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怕被拒絕的小奶貓,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在這裡瞎等也是無聊,還不如找點事情做,以打發時間。
周淩雲見嚴初九答應,這就先和他去吃了一頓不到午飯時間的午飯,因為等會兒真釣起魚來,恐怕就沒空回來吃飯。
吃飽喝足之後,周淩雲才問花姐要來了傳統的飛釣竿,以及鬥笠,水鞋,魚簍等等的裝備。
飛釣竿相當簡陋,是用老竹削的,竿身有著細密的竹節,像老人手上的皺紋。
竿梢係著一根魚線,線上沒有任何東西,末端纏著個三叉鉤。
嚴初九很是懷疑,“淩雲姐,這種鉤子能釣魚?”
周淩雲點頭,“能的,我爸以前教過我,專釣灘塗魚,我還釣挺好呢,不信等會兒我釣給你看。”
見她成竹在胸的樣子,嚴初九決定信她一次。
周淩雲這就帶著他順著石階小路,往村子深處走去。
招妹搖著尾巴跟在後麵,時不時衝進草叢裡追逐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玩得比誰都歡。
月牙嶼的村落景致,在嚴初九眼前徐徐鋪展開來。
村子裡的房屋大多是用島上的青石和海沙砌成的。
牆麵上爬滿了碧綠的爬山虎,有些牆縫裡還鑽出幾株倔強的仙人掌,開著嫩黃的小花,在海風中舒展著肥厚的葉片!
這就很像不肯認輸的打工人,哪怕環境再糙,也得努力活出點顏色看看!
屋頂覆蓋著黑色瓦片,不少瓦片邊緣已經長滿了青苔!
幾處屋簷下掛著曬乾的漁網,網眼間還沾著細碎的貝殼,風一吹便發出嘩啦嘩啦的輕響。
路邊散落著一些廢棄的石磨和陶罐,石磨的凹槽裡積著雨水,倒映著天上流動的雲。
偶爾能看到幾隻蘆花雞在屋前的空地上踱步,怕生得很,見有人來了,再顧不上啄食泥土裡的小蟲,慌張四散。
周淩雲的腳步在一截斷牆前頓了頓,腳尖踢了踢牆根處鏽成褐色的鐵錨。
“這院子以前是柳伯住的,他是島上的赤腳醫生,會紮針,弄草頭藥,甚至畫符。我爸有什麼不舒服,都是找他看的。”
嚴初九看了眼院內瘋長的蘆葦,都快沒過窗欞了,“現在人呢?”
周淩雲低頭看了眼不太合腳的水鞋,悶悶的說,“已經走啦,走了有五年了,後麵我爸有什麼不舒服,隻能熬著,實在熬不了才離島上醫院!”
嚴初九歎氣,“那可惜了,要是那赤腳醫生還活著多好,不用麻煩彆人山長水遠的跑來……”
“什麼呀!”周淩雲忍不住賞他一記白眼,“柳伯隻是搬去市區,和他兒子一起住了!”
嚴初九狂汗三六九,這不能怪自己誤會,是她說得不清不楚而已!
“十年前島上還有五十多戶人家,差不多兩百口人,漁船就有二十多條。”周淩雲說著伸手指向遠處,“你看那片灘塗!”
嚴初九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是一片在海水退去後,逐漸露出的灘塗。
“以前我爸剛來島上的時候,這裡退潮全是挖蛤蜊,沙蟲的人!熱鬨得像菜市場,現在啊……”
周淩雲沒說下去,但語氣裡的落寞像潮水漫過腳背。
招妹突然衝進一間塌了半麵牆的屋子,叼出一隻褪色的塑料魚漂。
嚴初九撿起來看,漂尾的紅漆都龜裂了。
周淩雲再次開口,聲音輕了些,“後來島上的人越來越少,年輕的嫌島上閉塞,上學的、打工的,一個個都往麵跑。柳伯走了之後,一直都沒回來過!”
嚴初九聽得也很是感慨。
歲月這把殺豬刀,不僅催人老,還能把熱鬨砍成荒蕪,就像手機裡那些躺屍的群,曾經99+,現在隻剩廣告!
人生就是一列不斷靠站的火車,有人上車,有人下車,能陪你坐到終點的,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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