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這玩意兒,有時候真不按套路出牌,專挑軟柿子捏——當你以為已經跌到穀底準備躺平時,它還能精準地給你補上一記悶棍,順便采訪你:疼嗎?給生活比個耶?——摘自了了一生胡言亂語錄。
……
第二天,上午。
陽光正好,風平浪靜,卻吹不散離彆的味道。
嚴初九帶著安欣,準備離開月牙嶼。
周海陸在花姐的攙扶下,親自來給嚴初九送行,步履雖難,情意甚重。
周淩雲倒是沒有出現,不知道是昨夜太累起不來,還是怕離彆的眼淚。
安欣此時已經上了船,招妹蹲在船頭,尾巴耷拉著,像是知道要離彆。
它挺舍不得島上那些隨便就能抓來蹂躪的小蜥蜴!
“初九,你要好好的!”周海陸騰出手,拍了拍嚴初九的肩膀,傳遞著長輩的厚重,隨後聲音又低了些,“那個事……不必太著急,安全第一。”
“叔,放心!”嚴初九鄭重的答應,當他接觸到花姐投來的輕柔目光,便半開玩笑的問,“花姐,以後還歡迎我來月牙嶼嗎?”
花姐連忙點頭,“歡迎,當然歡迎!”
嚴初九笑了起來,“那行,下次我來,就麻煩你多照顧了啊!”
照顧!?
這兩個字電流似的擊中了花姐,讓她瞬間想起自己之前深夜跑去他房間,說要照顧他的話,臉就紅得不行了。
隻是最後,她又應了句嚴初九萬萬沒想到的話,“好,下次一定!”
嚴初九頓時汗得不行,再不敢多屁話了,趕緊的上船。
衝兩人揮揮手後,他就進了駕駛艙發動了引擎!
船開的時候,嚴初九回頭望了一眼。
月牙嶼漸漸縮小,周海陸與花姐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最終隱沒在灰藍色的海天交界線之後。。
嚴初九掌著舵,目光沉靜地注視著前方海麵。
安欣站在他的身側,沉默地看著舷窗外飛掠而過的浪花。
招妹趴在兩人腳邊,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顯得格外安靜。
昨夜的溫存與離彆的愁緒還縈繞在嚴初九心頭,但更沉甸甸壓著的,是周海陸托付的秘密和價值連城的“贖罪金”。
340米的深度,明顯是他現在還不能打破的壁壘,隻能等回去約了林如宴再看。
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現在,應該可以走正道了吧?
嚴初九這樣想著,便有點迫不及待,一個勁兒的推動油門。
隻是遊釣艇的速度就那麼快,哪怕他推到儘頭,也不能讓他瞬間回到陸地上。
旁邊的安欣見他一副歸心似箭的急切模樣,不由看了他一眼,儘管什麼都沒說,但意思明顯: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船不規範,海底送外賣!
嚴初九接觸到她的眼神,想起了前晚兩人未說完的話。
“安醫生,”嚴初九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乾澀,“之前你說可以帶我去見一個人?關於杜文娟的?”
安欣收回目光,轉向嚴初九。
她的眼神恢複了清冷疏離,沉吟了半晌才應一句,“讓我再考慮考慮!”
嚴初九愕然,這態度跟之前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好了帶自己去見的嗎?
怎麼突然就出爾反爾了呢?
難道就因為自己昨晚沒有告訴她,周海陸帶自己去了哪兒?
“噗嗤…哢…哢哢哢哢——!”
正當這個時候,一陣極其刺耳的怪響猛地從船底傳來!
嚴初九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頭海底巨獸又重新來襲?
他忙豎起耳朵仔細辨認一下,發現異響並不是來自外部,而是船體本身,人也稍微鎮定了一點。
船出了問題,可以修複,修完又是一條……好船!
海底巨獸來襲的話,那就死路一條,隻有等十八年後才能是一條好漢!
不過船的問題,明顯不小!
引擎一直在咆哮著疾速向前,這會兒活像個被生活毒打後的社畜,隻剩垂死掙紮的咳嗽!
船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速度肉眼可見的銳減!
最後苟延殘喘幾下,徹底的熄了火。
嚴初九忙將油門拉回原位,試圖重新發動。
然而,無論他怎麼嘗試,引擎隻是發出幾聲無力的“突突”聲,之後徹底偃旗息鼓!
遊釣艇自此徹底失去了動力,像一片巨大的樹葉,在海浪的推搡下無助地漂浮。
一向冰川般又穩又冷的安欣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船壞了!”
嚴初九猜想這是之前被那三艘鐵殼船撞擊的時候,傷到了引擎或者傳動軸之類的東西,帶病工作到現在終於徹底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