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樣…能暖和點。”嚴初九明顯比安欣更加緊張,不止聲音發顫,手心也沁出了汗,“安醫生,你彆怕,我,我隻是想給你擋點風。”
男人哪有什麼壞心思,不過都是想給女人一個避風的港灣而已。
安欣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放鬆了身體,手也慢慢從枕頭下抽了出來,甚至輕輕往他懷裡靠了靠。
理智叫她不要這樣做,男人說隻是蹭蹭,從來都是假的。
然而身體有它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控製。
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安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像海浪撞擊礁石的節奏,莫名讓人安心,比任何安眠藥都管用。
微小的挪動,似乎透著一種無聲的許可!
嚴初九能聞到她發絲之間的清香,能感受到她微涼的體溫,鼻尖蹭到她柔軟的頭發時,心裡像被潮水漫過,又暖又麻。
他的手臂更緊了些,卻始終保持著克製的力道。
那力道,是慾望與理智的交界線。
“嚴初九!”安欣突然開口,聲音悶在枕頭裡,“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逾矩?”
嚴初九的喉結滾了滾,“算吧……但現在,規矩沒那麼重要。”
安欣也聽出了他的潛台詞:重要的是彆著涼,重要的是這風雨裡彼此相互依靠著平安渡過!
嚴初九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暖了起來,人也不再發抖。
窗外的風雨,變得更大了。
雨點敲打著船身,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似乎在為他們的越軌行為打掩護。
嚴初九保持著側躺的姿勢很久,肢體有些發麻,可是卻不敢也舍不得動一下。
安欣已經睡著了,但明顯睡得不熟,身體時不時會輕顫。
嚴初九怕自己稍微動一下就會驚醒她。
她的呼吸均勻地灑在手腕上,帶著點溫熱的癢意,像羽毛輕輕掃過心尖。
嚴初九能感覺到她身後的曲線,柔軟得像海麵上的泡沫,稍一用力就會陷進去。
忽然間,他想起第一次看見安欣的時候。
那時他隻覺得這個女醫生很冷,很傲慢,像一座冰山似的讓人生寒。
直到這會兒,他才發現,這韌勁裡裹著的,原來是這麼柔軟的溫度。
冰山雪蓮?
不,分明就是個暖寶寶嘛!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硬是睡不著。
“嚴初九!”正在他煎熬的時候,安欣的聲音突然在懷裡響起,帶著點睡了又醒的沙啞,“你呼吸好重。”
嚴初九愣了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氣息急促,身體也繃緊得梆硬,“那個……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安欣下意識的往他溫暖的懷裡蹭了蹭,像隻找舒服姿勢的貓,“就是……能聽見你的心跳。”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或許是飛鳥與魚,又或許是生與死。
然而最近的距離,卻是你的心跳在我耳邊開演唱會!
嚴初九的心臟確實跳得有很快,像揣了隻亂撞的魚,總想一些有的沒的。
不過他不怪自己,要怪就怪安欣太美了,身上的氣息太好了!
正走神間,他突然感覺到安欣手指搭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似乎在數著脈搏。
嚴初九聲音有些沙啞的問,“我……脈搏快嗎?”
“嗯,很快!”安欣如實的告訴他,“脈搏代表著心律,你的心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嚴初九忍不住笑了下,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肌膚傳過去,引得安欣也跟著輕輕顫了顫。
“我可能是因為……懷裡揣了個暖寶寶,緊張。”
安欣原本想說,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自然就不緊張了!
隻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此情此景,是說不想就不想的嗎?
真能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他就不是個正常男人了,又或者說……自己的魅力太差了。
其實不要說嚴初九,就連她自己,被這樣環抱著,也是無法自控的心神恍惚!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白天曬過太陽的味道,沐浴露的香氣,以及淡淡的汗水味。
這,明顯是一種讓人越來越上癮的味道!
像海螺肉的鮮,嘗過之後就欲罷不能!
安欣忽然想起那顆美樂珠,不由勾頭看了眼,它正安靜的躺在床頭櫃上的小盒裡!
粉橙色的光暈在昏暗光線下若隱若現,像藏著一整個晚霞。
價值幾百萬的美樂珠,他竟然說送就送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顆珠子的光暈,映在安欣眼底,也映出她心頭的波瀾。
她輕輕轉過身,第一次主動麵對著嚴初九,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