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察覺到安欣驟然變得僵硬與緊繃,這就告訴她。
“你的腿上也有不少汙垢,要擦乾淨,否則今晚會很臭的!”
安欣窘迫得不知該怎麼回應了,因為不用等到今晚,現在已經嗅到自己身上臭不可聞了。
她努力的擠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若,若琳和嫂子她們,也是這樣嗎?”
“嗯!”嚴初九點頭,努力的安慰她,“不止她們……”
安欣被嚇了一跳,“還有很多女人也一樣?”
嚴初九算了算,也沒有很多,就還有橋本結衣和黃若溪而已。
不過這些隻是細節,他覺得可以跳過,“我是說我當時也一樣,甚至比你身上的更多!”
安欣微鬆一口氣,大家都半斤八兩的話,也就沒那麼尷尬了。
嚴初九見狀便勸說,“你不要緊張,腿放鬆一些,我隻是替你清潔,不乾嘛!”
安欣苦笑,女人的腿,就是女人的致命要害,哪能輕易鬆開呢!
科室裡有著豐富戀愛經驗的小護士曾告訴過她:永遠不要聽信男人隻是蹭蹭的話,那是假的。如果有例外,那也不算個真男人!
隻是看著嚴初九的期盼眼神,她又很想放鬆下來,偏偏身體不聽話,又腿依舊繃得很緊。
作為醫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人體的構造與敏感,但也正因如此,這種超越普通醫患界限的接觸,才更讓她無所適從。
科學一點概括:大腦覺得這是必要的清潔,但身體防禦機製已全麵啟動。
“安醫生!”
嚴初九見安欣始終沒法放鬆,這就換了個正式的稱呼,仿佛私人頻道切換到了公共頻道。
“你知道人為什麼在極度緊張或者受傷後,像大腿內側、脖頸、腋下這些地方會尤其緊繃,甚至積聚……代謝廢物嗎?”
這個問題,觸及到了安欣的知識領域,她就不由看向嚴初九。
嚴初九一邊觀察她的反應,一邊班門弄斧,“是因為太過興奮,容易出汗,對吧?”
安欣忍不住糾正他,“確切的說是是交感神經過度興奮,局部血液循環不暢,乳酸堆積,加上皮脂腺和汗腺在應激狀態下分泌異常!”
嚴初九順勢接口,“那我現在幫你擦身,是完全為你好是吧?”
安欣再次給予標準答案,“濕敷或清潔,可以促進循環,放鬆肌肉,避免後續可能出現的酸痛和感染風險。”
嚴初九攤了攤手,“既然這樣,你有什麼理由放鬆不下來呢?”
這下,安欣被嚴初九雖然詞不達意,卻是極為正當的理由說服了。
這不是純粹的曖昧接觸,是必要的術後護理。
作為醫生,應該理性看待。
努力了又努力之後,她一直都緊繃著的雙腿終於有所放鬆下來。
最少,嚴初九伸手去扳的時候,已經能勉強分開,不再像剛才那樣,僵硬得像條柴,還被502黏住似的。
“對,這才乖嘛,放鬆些,很快就好哈!”
嚴初九一邊甜言蜜語的哄著她,一邊拿著濕毛巾溫柔擦拭。
當毛巾帶著他手上的力道,由下至上掠過小腿的肌肉時,那股難以言喻的酸脹感和鬆快感,讓安欣不由自主地從喉嚨裡溢出一聲極輕的嗚咽。
這種被照顧、被安撫的感覺,像細微的電流,擊穿了她所有防線。
嚴初九感覺到她的腿越來越放鬆,不再硬得像石頭,便不再說話,
他隻是專注地、耐心地,一寸一寸地幫她清潔。
從纖細的腳踝,到勻稱的小腿,動作始終規矩而克製。
然而就算這樣,安欣還是時不時顫抖一下,仿佛疼得厲害似的。
嚴初九忍不住問,“我弄疼你了?”
“不,不是!”安欣輕輕搖搖頭,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就……就是有點癢。”
她看著嚴初九近在咫尺的臉龐,心臟像拖拉機加速般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沒事,你,你彆管我,繼續!”
安欣為了讓自己平靜些,說完這話就閉上眼睛。
隻是失去視野後,卻讓她的肌膚感覺更敏銳。
嚴初九手裡的毛巾緩緩劃過肌膚,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上麵爬!
她有種無法自控要發出聲音的衝動,意識到這點,趕忙緊緊咬住唇。
嚴初九發現她的異樣,以為是傷口抽著疼,忙將擦拭的動作放得更輕更柔。
這一來,安欣就感覺更要命了。
整個船艙,安靜得似乎隻剩下她的呼吸聲,心跳聲。
“好了,這條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