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起床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睡夢中的嚴初九聽到耳邊傳來熟悉又溫柔的女人輕喚。
他眼皮重得像墜了鉛,昨夜船艙裡的溫存還在感官裡留著餘溫!
兩人交纏時心跳的共振、安欣最後在耳邊低吟的那句“等你回來”,仍裹在睡意裡,模糊又溫暖!
嚴初九沒有力氣睜眼,摸索著伸過手,一把將人摟進了懷中。
那肌膚觸感溫軟,帶著點陽光的溫熱!
他昏沉的腦子隻當是安欣,順勢將人又擁緊了些。
“再睡會兒,反正也沒彆的事……”
嚴初九嘟囔著,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皂角香混著青草氣,消毒水味淡不可聞!
他隻當是安欣上島後用了花姐的皂角而致,沒半點懷疑。
昨夜的恩愛纏綿仍在腦海裡回蕩,嚴初九來不及睜眼,嘴唇便循著記憶緩緩吻了過去。
唇瓣的觸感,似乎比記憶中薄軟些,還帶著意外的顫抖,以及一點掙紮。
掙紮的力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計,可說欲拒還迎!
嚴初九迷迷糊糊地想,或許是安欣初經人事,仍擺脫不了天生的羞澀。
隻是越往下吻,他就越感覺不對!
這……不是熟悉的味道啊!
嚴初九霍地睜開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晰的瞬間,心臟就咯噔響了一下!
懷裡的被自己摟著親吻的人,哪裡是安欣!?
埃及長絨棉的布裙,泛紅的耳根露在烏黑發絲之外,慌亂躲閃又無措的眼神……這竟然是花姐!
我的天!!
我是誰!!!
我在乾什麼?
嚴初九腦瓜嗡嗡的,完全轉不過來了。
原以為是溫柔鄉,沒想到是社死現場。
好一陣,他才驟然記起,天快亮時迷迷糊糊聽到安欣似在耳邊說,“……我先上去,不能被周老爺子和花姐發現我們昨晚睡在一起……”
花姐此時卻仍然有點發懵,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抱住,被親吻,被壓倒在床上。
嚴初九的頭腦卻是徹底清晰了。
看來安欣早早就上去了,花姐見自己遲遲沒起床,所以就下來上船叫自己,結果才發生這樣的烏龍!
“花、花姐!”
嚴初九在確認自己搞錯之後,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撒手,甩得比燙手山芋還快!
花姐原本也不是很慌。
自從丈夫離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過男人了。
對於嚴初九,她原本就充滿好感,甚至願意主動“照顧”他的。
隻是他這樣一叫喚,她就無法淡定了,趕忙掙紮著要起身,身形不穩卻往床下摔去。
嚴初九急忙伸手去扶住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花姐,你沒事吧?”
花姐的聲音發顫,“沒,沒事!”
嚴初九連聲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睡醒,腦子還糊塗,以為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人生最大的尷尬,不是愛了不該愛的人,而是吻了不該吻的人。
花姐緩了好一會兒,終於緩了過來,伸手輕輕攏了攏臉頰上散亂發絲,目光溫柔的看向嚴初九。
“初九,我知道你把我錯認成彆人了。沒關係的,早飯快涼了,你趕緊起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