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風暴雨過後,嚴初九習慣性的往身旁抄了抄,結果卻抄了個空。
嗯?
我那麼大個安醫生呢?
嚴初九猛地睜開眼睛,身旁空空如也,隻有安欣殘留的淡淡體香,證明她昨夜確實在這裡。
窗外,台風依然在咆哮,但比起昨晚最猛烈的時刻,似乎要減弱了一些,從狂暴的嘶吼變成了低沉的嗚咽,像安欣昨夜的嗓子一樣。
雨點依舊密集地敲打著窗戶,風勢聽上去仍令人心驚膽戰。
嚴初九坐起身,揉了揉臉。
安欣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竟睡得如此沉,毫無察覺。
想起昨夜的纏綿,他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但隨即又被一絲憂慮取代。
不是安欣的傷,她變異後的身體恢複力驚人,傷已經無礙了,而且他也足夠的溫柔。
他擔心的是每次都不刹車,會不會出事故。
其實他也想緊急刹車的,可是安醫生不讓,說那樣很傷引擎,久而久之車子就會提前報廢。
安心讓他儘管放心,自己會處理。
嚴初九也不知道她怎麼處理,但想到她原本就是婦產科醫生,最擅長的就是這方麵的事情,終於也不再操心!
他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後,這才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安欣的房門緊關著,想必是還在補覺。
廚房那邊有著輕微的響動,是花姐在準備早餐。
嚴初九走了過去,靠在廚房門框上。
花姐正在灶台前忙碌,背影窈窕,動作依舊利落!
不過嚴初九敏銳地察覺到,花姐明顯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可是今天有點反常,沒有像以往那樣主動跟自己打招呼。
你不理我,我不理你,最後大家都會變成狗不理!
嚴初九這就主動張嘴,“花姐,早啊!”
花姐背影微微一頓,終於轉過身,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婉笑容,但笑意牽強,像ps上去的。
“初九醒了?”
嚴初九點了點頭,伸手指向外麵的風雨,“看這樣的天氣,台風恐怕還有兩三天才能消停下來呢!”
花姐往窗外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原來的時候,她希望這場台風雨來得更久更猛烈一點,現在卻希望它結束了。
以前盼風起留人,現在盼風止送客。
這就是彆人說的愛意隨風起,風止意難平嗎?
可她真的不想嚴初九繼續留在月牙嶼了。
她希望自己被擾亂的心,趕緊重歸於平靜。
以往的時候,哪怕日子過得清苦,一日三餐隻有茄子青瓜苦瓜絲瓜……,她心裡也是踏實的。
不像現在,心一會兒起,一會兒落,像被吊起來蕩秋千似的。
隻是這些種種,除了自己,對誰都不能說的。
花姐深吸一口氣,語氣儘量自然平淡的說,“我在煮紅薯粥,很快就好了!”
嚴初九點點頭,“我去叫安欣吃早飯。”
花姐聽她提到安欣,攪拌著粥的動作慢了一拍,突然就感覺這粥不香了。
“……嗯,你去吧!”
……
早餐時,氣氛有些微妙。
周海陸倒是精神不錯,點評著台風的威力,並叮囑嚴初九不要心急,一定要等台風完全過去才返航。
安欣也在餐桌上,神色如常,隻是看向嚴初九時,眼神略帶一絲羞澀和嗔怪,似乎在埋怨他昨夜不知節製,以至於自己現在還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嚴初九報以無辜的眼神,換來她悄悄在桌下輕踢了一腳。
花姐默默給大家盛粥,話很少,目光偶爾掠過嚴初九和安欣,神色有些複雜。
……
飯後,周海陸回房聽收音機。
安欣則是去補覺,和嚴初九睡一覺,她感覺比練三天功夫還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