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和林如宴正在那邊談著進出口生意。
醫院這頭,柳詩雨則是焦急地在手術室外等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正在煎熬的時候,任珍匆匆趕到了。
柳詩雨看見任珍,十分意外,“珍姐,你怎麼來了?”
“老板讓我來陪你的!”任珍忙上前來,指了指手裡的東西,“還讓我給你帶了換洗的衣服,以及吃的!”
柳詩雨聽得心中一暖,她真的沒想到那老澀批那麼體貼細心……不,這個稱呼得收回了!
那晚僅僅隻是誤會,他搞錯了。
那天買菜也隻是意外,他不是故意的!
反正不管當時怎麼想,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
在柳詩雨有些走神的時候,任珍從帶來的袋子裡拿出一個食盒,“對了,大老板娘還給你準備了飯菜!”
“大老板娘?”柳詩雨疑惑的問,“你說的是葉師姐嗎?”
任珍搖頭,“不是,是老板的小姨蘇月清,她是我們作坊的大老板娘,還有個二老板娘黃湘兒,我現在就住在她家。”
柳詩雨感覺這稱呼好混亂,但這會兒也沒心思去理清。
任珍打開食盒,“詩雨,你先吃飯,大老板娘做了釀豆腐,還有紅燒排骨。”
儘管這兩樣菜都是柳詩雨愛吃的,可她現在沒有一點胃口,“珍姐,我現在吃不下,等會兒再說吧!”
任珍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沒再勸,隻是握住她冰涼的手,“叔叔進去多久了?”
柳詩雨強忍的淚水又湧了上來,“已經進去兩三個小時了!”
“彆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叔叔肯定能大步邁過這道坎的!”任珍說著又問起了重點,“醫療費用有沒有問題,有問題的話我……問問大老板娘能不能預支些工資!”
任珍的家庭負擔也很重,手頭上沒有餘錢,否則她也不會不停的打工。
柳詩雨搖搖頭,“不用了,老板已經替我預繳了十二萬。”
任珍微鬆一口氣,輕拍她的手背安撫。
“老板是個很好的人,不像我以前打工的那些地方,個個都……嗯,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口用,反正你踏實給他好好乾就是了,他不會虧待你的!”
如果是今天以前,任珍說這樣的話,柳詩雨絕對會噴她一臉。
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比嚴初九更壞更澀的人。
然而現在,她不僅反駁不了,甚至極為認同。
平時說得再好聽都沒用,患難之下,才能看出誰才是真的好人!
如果不是嚴初九,她這回恐怕真的要去賣腎或賣身了。
相比之下,之前被占的便宜,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被占的那點便宜能值十二萬嗎?
她覺得自己賣不到那個價!
再相比之下。
表姨媽嚴芬英那冷酷無情、唯利是圖的嘴臉,讓她感到陣陣惡心和後怕。
如果自己真的找到了那個盒子交給表姨媽,結果會怎樣?
表姨媽真的會兌現那虛無縹緲的十萬塊嗎?
會不會像這次一樣,翻臉不認人?
甚至,會不會利用完自己之後,把自己也推進黃富貴那個火坑……
柳詩雨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了。
“珍姐,”柳詩雨靠在任珍肩膀上,聲音沙啞的低聲說,“我以前對老板……”
話說一半,她又咽了回去,因為那樣的事情,自己有臉去做,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任珍隻當她對嚴初九有些誤會,便柔聲安慰,“詩雨,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我以前也覺得老板跟彆人一樣,會搞點職場潛規則什麼的,可事實證明,他真的不是。”
回想起昨天早上不小心看到的一幕,任珍的臉又不免紅了起來。
“儘管他有時候……是有點行為跳脫,不拘小節,可心地真的很好。我過來陪你,他還叮囑大老板娘,說不能當我請假,要正常算工資呢!”
柳詩雨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翻江倒海,思來想去就兩個件事。
自己該怎麼向他坦白?
自己又該怎麼報答他這份恩情呢?
……
海王酒樓這頭。
生意終於做完的時候,林如宴也累得臉頰醺紅,一身香汗淋漓,仿佛剛從水裡撈起來的美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