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雨睡醒一覺的時候,發現嚴初九並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爬上自己的床!
剛開始鬆了一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失落感。
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員工,老板那麼好的一個男人,除了不小心搞錯之外,怎麼可能還會重蹈覆轍。
環顧房間一眼,甚至連他的身影都看不到,估摸著早就回去了。
柳詩雨長歎一口氣,《霸道總裁愛上我》那樣的短劇輪不到自己,老老實實的演《打工人求生日記》吧!
她收起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洗了一把臉後過去醫院。
進了病房,將任珍替換下來後,她就獨自守在父親身邊。
傍晚五點多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極為粗暴的推開了。
“砰!”門撞牆的震響,也徹底打破了病房內的寧靜。
柳詩雨霍地轉身,發現門口站著的是滿臉陰鷙的表姨媽——嚴芬英。
嚴芬英明顯是精心打扮過了,穿著極為得體時髦的衣裙,看起來比城裡人還像城裡人。
可惜,相由心生,再好的衣服也遮不住那股刻薄的戾氣。
她的黑化進度條,明顯達到了:100!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極為魁梧壯實,麵相不善的陌生男人。
這男人不是黃富貴,是黃富貴下麵的一個厲害打手,派來給嚴芬英撐場子的。
柳詩雨看見她,下意識的就想禮貌的喊一句表姨媽,可是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叫不出口,惡心!
“柳!詩!雨!”嚴芬英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喊出她名字,然後逼上來質問,“你翅膀硬了是吧?敢不接我電話?還敢拉黑我?!”
尖厲的聲音,驚醒了在病床上沉睡的柳大成。
“芬英?”他虛弱的開口詢問,“你……你怎麼來了?”
“沒你的事!”嚴芬英不耐煩地打斷他,幾步衝到柳詩雨麵前,壓低聲音,“盒子呢?又兩天過去了,你到底找到沒有?黃富貴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是不是不想救你爸了?!”
柳詩雨被滿臉陰沉的她嚇得後退了一步,“我,我……”
“你什麼你!”嚴芬英認為她辦事不力,語氣變得更加狠厲,“我告訴你,柳詩雨,彆給臉不要臉!拿不到盒子,彆說你爸的醫藥費,就是你以後也彆想過什麼安樂日子!”
她身後那魁梧的男人配合的往前站了一步,神色凶狠地瞪著柳詩雨,隻是看到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以及那雙修長的腿,眼中又流露出貪婪之色。
“嚴芬英!你想乾什麼?!”
柳大成雖然虛弱,但護女心切,掙紮著想坐起來,卻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爸,你彆激動,彆激動!”
柳詩雨連忙扶住父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方麵是氣憤,另一方麵是慌恐。
表姨媽現在真的黑化得像墨水一樣,肆無忌憚,直接找到醫院來威脅了。
“嚴芬英,你彆亂來!”柳詩雨鼓起勇氣,擋到自己父親麵前,“這裡是醫院,你再鬨的話,我喊人了!”
“喊啊!”嚴芬英有恃無恐地冷笑,“你喊破喉嚨看看,有沒有人管?柳詩雨,這是家事,外人管不著!”
柳詩雨明顯不擅長跟彆人鬥嘴,被逼得節節敗退,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她要崩潰的時候,一個冷漠又清朗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哦?什麼家事,需要帶個打手來醫院裡談?”
幾人扭頭看去,發現嚴初九如同鬼魅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
他雙手插兜,目光冷厲的直逼嚴芬英和那個男人。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讓病房裡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分。
以前的時候,嚴芬英隻當嚴初九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然而這一年來,每一次見他,感覺每一次都有變化。
不止長高了,變壯了,錢多了,氣勢也在不停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