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任珍心頭一緊,忙打斷嚴初九,“老板,你不能想,想都不可以,想都傷身體!”
嚴初九哭笑不得,“你這麼緊張乾嘛,我隻是想說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過來給我處理傷勢,我可能要熬到明天天亮了。”
任珍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臉紅了起來,“哦,不用客氣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幾句簡短的交談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
窗外是沉沉夜色和隱約的海浪聲,窗內是柔和燈光和交纏的呼吸。
任珍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起初她很是緊張,身體僵硬,雙腿繃緊,可男人並沒有像之前在山上那樣亂來,反倒紳士得像不中用的樣子,漸漸就放鬆了!
在這樣靜謐的氛圍裡,困意也綿綿襲來。
她今天也和柳詩雨差不多,經曆了太多情緒起伏。
從白天在山上的甜蜜告白,到得知嚴初九受傷時的恐慌,再到剛才處理傷口時的心驚膽戰。
此刻一切塵埃落定,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眼皮也越來越重!
正當她要進入沉睡時,突然感覺身旁的嚴初九動了動,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她一下又清醒了過來,“老板,怎麼了?”
“傷口有點疼,”嚴初九的聲音很低,“靠你近點,分散些注意力。”
這個理由實在牽強,但任珍太困了,腦子轉不動,隻是“哦”了一聲。
嚴初九這會兒已經緊挨著她,肌膚貼著肌膚,溫熱的氣息綿綿傳來。
儘管沒有發燒,可是對任珍而言也相當的燙。
任珍的困意,隨著這種燙意消失了,心跳又開始加速,“老、老板……”
“嗯?”
“你……”任珍低聲問,“你怎麼這麼燙?”
嚴初九施施然的說,“血氣旺的男人就是這樣,冬暖夏涼。”
任珍恍然大悟,“難怪之前打工的時候,總有小姐妹說要找個男朋友過冬!”
嚴初九輕輕點頭,“這個冬天你也不會冷了!”
“嗯?”
嚴初九手揚了起來,輕輕環住了她柔軟的纖腰,“因為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任珍的身體瞬間繃緊了,似乎被燙傷一般輕吸了口氣。
“彆怕,”嚴初九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異常溫柔,“我不會亂來的。”
他的手隻是虛虛地環著,並沒有用力,但這樣的姿勢已經足夠親密。
任珍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還有那結實的九塊腹肌,整個人就像喝多了的柳詩雨一樣,大腦陷入空白。
嚴初九又喚了一聲,“任珍。”
“嗯……”
“白天在山上的話,還算數嗎?”
任珍愣了下,隨即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幾乎想也不想的回答,“算數,永遠都算數。”
嚴初九輕輕歎了口氣,“可是……我給不了你什麼承諾,也給不了任何人專一的承諾。”
任珍的心抽痛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我還是喜歡你,還是想跟你在一起。”
說話間,她忍不住轉過身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直視他的眼睛。
“老板,我不要你的承諾,也不要你的永遠,隻要……隻要能在你身邊,能在你需要的時候陪著你,就夠了。”
嚴初九發現她說話的時候,眼眸亮得驚人,裡麵有種近乎虔誠的光芒。
心頭火熱起來的她,終於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很輕,很溫柔,帶著傷後的疲憊和珍惜。
任珍閉上眼睛,睫毛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