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莊園遊艇上。
嚴初九站在頂層甲板,用夜視望遠鏡觀察著海灣外的兩艘漁船。
剛才天將要黑的時候,他就看到一艘快艇靠近,黃誌勇帶著幾個人上船搜查,然後又匆匆離開。
現在,那兩艘船又恢複了死寂。
一直沉默的陪在他身邊的柳詩雨此時忍不住問,“老板,剛才那些是黃富貴的人嗎?”
嚴初九微微點頭,望遠鏡仍抵在額前,“八九不離十,船還在,他就算是頭豬,也該聞到味兒了!”
柳詩雨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不安,“那他會不會認為這事是我們乾的?”
嚴初九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眉心,“100會!”
柳詩雨輕哼,“可他有什麼證據?”
嚴初九扶額搖頭,“老妹,他又不是警察,隻要他認為是我乾的,那不是也是,不需要證據!”
“那他……”
柳詩雨的話還沒說完,嚴初九的手機響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就打電話來了!
上麵的來電顯示就是黃富貴!
嚴初九對此並不感覺意外,按下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了黃富貴嘶啞的聲音,“嚴初九,陳龍泉他們是不是回不來了?”
嚴初九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但語氣依然平靜,“黃老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人去哪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少給我裝傻扮懵!”黃富貴的聲音裡壓抑著滔天的怒火,“我的人昨晚去你那兒,現在全部人間蒸發,你敢說不是你搞的鬼?”
“黃老板,說話要講證據。”嚴初九依舊波瀾不驚的一推二五八,“你的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怎麼知道?什麼屁事都往我身上賴,簡直莫名其妙!”
“嗬嗬~~”黃富貴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瘮人冷笑,“嚴初九,我承認我確實小看你了。但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告訴你,在東灣村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作對!陳龍泉他們是死是活我不管,但那個盒子,你一定要還給我!”
嚴初九眯起眼睛,“什麼盒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黃富貴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那你身邊的人……比如你的小姨蘇月清,哪天要是出了意外,你可彆怪我!”
“黃富貴!”嚴初九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像從冰窖裡撈出來,“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保證你這輩子生不如死!”
“嚇唬我?”黃富貴嗤之以鼻的冷笑,“嚴初九,我黃富貴出來混的時候,你個小雜種還沒被抱養回來呢!”
嚴初九皺眉,“你說什麼?”
黃富貴直言不諱,帶著惡意的快感,“我說什麼?我說你這個沒父沒母的小雜種,要不是蘇月清的姐姐姐夫好心把你抱養回來,你早就被野貓野狗分屍了,還有今天的囂張?”
嚴初九被抱養這件事,村裡知道的人不多,可也有那麼兩三個。
除了黃蔚敏,黃富貴也是知情人之一。
這話像一根冰冷的針,驟然刺入嚴初九心底最深處。
他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仿佛被無形的雷霆擊中,但強大的自製力讓他迅速將翻湧的驚濤壓了下去,恢複冷靜。
“黃富貴,你不要跟我扯犢子,你弟弟怎麼死的,你的船怎麼沉的,陳龍泉他們怎麼沒的……你應該心裡有數。如果你不想步他們的後塵,我勸你耗子尾汁,夾緊尾巴做人!”
“你——!”黃富貴沒想到嚴初九不僅不受影響,甚至強硬的反過來威脅他,頓時暴跳如雷,“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讓你……”
“等你麻痹!等你集齊七龍珠召喚神龍嗎?”
嚴初九難得一次口吐芬芳,直接掛了電話。
柳詩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老板,是……是黃富貴打你的電話?”
“嗯!”
嚴初九把手機扔到一旁,端起已經微涼的茶一飲而儘。
苦澀的茶湯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心頭的怒火。
黃富貴敢拿小姨威脅他,已經觸及了他的逆鱗。
“詩雨,”嚴初九看向她,語氣嚴肅,“這幾天你不要離開莊園。還有,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出院後暫時彆回簾溪村,去親戚……不,去酒店住一段時間,費用我來出。”
柳詩雨臉色發白:“黃富貴他、他真的敢……”
嚴初九打斷她,“狗急了跳牆,人瘋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對他這種人,不要抱有任何僥幸。”
柳詩雨湊到近前,低聲詢問,“老板,我需要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