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道“在天鵝塘,上來幾個長沙警察局的便衣,說是緝拿逃犯……”
這種改裝的客車,最多隻能乘坐12個人,車內情況一目了然。
令人意外的是,山本茂並沒有在車上。
最後一排靠窗有一個空座位。
周之煜立刻對司機說道“那個空座是怎麼回事?”
司機說道“那個人半路換車了。”
“換車了?”
“剛好遇到益陽客車停車上人,那個人不知道咋回事,換了益陽的車。”
“那個人長什麼樣?”
“刀條臉,左胳膊好像有毛病,一直端著不敢動……”
“多長時間了?”
“大概五分鐘前……”
不等司機說完,周之煜立刻跳下車。
這次他沒讓林毅開車,自己坐進了駕駛室,油門踩到底,轎車拖著一溜黑煙,風馳電掣朝前麵追去。
客車司機瞪著眼看了一會,喃喃著說道“這是要趕著投胎啊……”
一路上,周之煜無比懊悔。
光顧著常德的客車,沒想到山本茂竟然來這麼一手。
這也就難怪,長沙警察局的便衣,為什麼沒找到山本茂。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攔截常德的客車,等於眼睜睜看著益陽的客車通過。
周之煜心中感歎,看起來自己還是欠缺經驗,就因為少說了一句話,讓山本茂再次從容脫身。
這麼一折騰,又耽誤了將近五分鐘。
好在,長途客車都有固定路線,隻要沿著路線追就不會追丟。
大約四十分鐘,轎車進入了長沙北城新河。
妙高峰上的卷雲亭清晰可見。
林毅不無擔心的說道“山本茂會不會中途下車?”
周之煜說道“應該不會。他並不知道我們追上來,一個剛剛動過手術人,他現在沒力氣走路。”
林毅遲疑著說道“胳膊上的手術,應該不算太嚴重吧?”
“你做過外科手術嗎?”
“沒有。”
“隻要是開刀手術,沒個天,身體根本恢複不過來。況且,在趙本水診所,我看過了,連麻藥都沒有。這麼說吧,以山本茂現在的狀態,虛弱的連一個半大孩子都打不過。”
“劉長官,你是醫生嗎?”
“不是。”
“聽你說的這麼細致,我還以為……”
“這類知識,臨訓班都有的教,你培訓的時候沒學過嗎?”
“我是後勤人員,培訓內容和你們不一樣。”
“哦……”
對於林毅的真實身份,周之煜多少猜到了一點。
他最有可能是共黨的潛伏人員。
如果是日諜,追趕山本茂的一路上,他有很多次搞鬼的機會。
比如,讓轎車合理的在半路上拋錨。
對一個熟悉車況的司機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了,除了共黨之外,林毅也有可能是其他情報組織的人。
老冤家中統、蘇廉格彆烏、美果戰情局,甚至建豐先生的太子黨都有可能。
“劉長官,快看,益陽的客車就在前麵!”
林毅忽然開口說道。
不用他提醒,周之煜也看到了。
前麵的客車的後車窗,貼了一張白板紙益陽——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