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暖氣開的足,可遲夕檸還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不斷湧上來,她的小臉發白,吸了吸鼻子,很是沒有精神。
她也感覺到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就連安諾叫她,她都沒什麼反應。
“去醫院。”
隱隱約約間,她聽見了一道清潤的嗓音,卻是格外的嚴肅。
安諾也很擔心遲夕檸,便答應下來,“好,好,我先去醫院,那這位小哥哥,等會兒再送你了。”
“我沒事。”薄肆寒說了一句,視線時不時落在遲夕檸的身上。
這邊距離醫院還是很近的,將車停穩,安諾拿著雨傘下了車想要讓遲夕檸靠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遲夕檸的意識已經混沌了,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門口距離醫院內還有一點距離,雨還在下,要是在這個過程中摔倒可就不好了。
“你打傘,我抱她進去。”
安諾正不知道怎麼辦好,一旁就傳來男人清潤磁性的嗓音,隨即,他俯身便把遲夕檸打橫抱了起來。
安諾見狀,眼眸一亮,連忙給他們打傘,快步走進了醫院裡。
遲夕檸的確高燒了,而且溫度很高,得先掛水退燒,再看後續的情況。
安諾皺眉說道:“泡泡最怕疼了,我得摟著她點。”
她走過去,直接把遲夕檸抱在懷裡。
遲夕檸此刻閉著眼睛,模樣很是乖巧的靠在安諾的身上,倒是沒了麵對他的時候那冷淡疏離的感覺。
薄肆寒在一旁看著。
醫生給她手背紮針,要在她的手腕上綁上壓脈帶,她似是察覺到了,漂亮的小手不安的扭動起來。
“泡泡,你彆動呀,打針退燒就好了。”安諾見狀,連忙輕聲安撫。
遲夕檸的眉頭卻蹙了起來,很是不安的樣子。
薄肆寒走上前,微微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臂,按在了病床上。
他的手骨節修長,手掌寬大,輕輕鬆鬆就環住了她纖細的手臂,他的膚色比她的暗了幾分,他握住一抹白皙,對比分明。
“紮吧。”
他對醫生說道。
被這樣按住,遲夕檸掙紮不開,當針尖刺入皮膚的時候,她難過的悶哼了一聲。
“痛……”
壓脈帶解開,醫生很快就離開了病房。
安諾見遲夕檸沒有繼續鬨了,鬆了口氣,然後看向薄肆寒,笑眯眯的說道:“小哥哥,謝謝你了,不過這裡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叫薄肆寒。”他開口,嗓音清潤,麵容俊美又冷淡。
薄?
是她知道的那個薄嗎?
是泡泡曾經說過的那個弟弟嗎?!
哦買噶!
這個弟弟長得可真好啊!
那她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真正應該走的人是她啊!
安諾把遲夕檸放在了床上,撓了撓頭說道:“我忽然想到,我還有事沒處理好,既然你們認識,那她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直接跑了!
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白白錯過啊!
泡泡,你可得爭氣啊!
“……”
雨聲漸弱,玻璃上是雨水劃過留下的斑駁痕跡,遲夕檸身上舒服了一些便醒了過來。
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她意識到自己此刻在醫院,她不由地有些頭疼的閉了閉眼睛。
“諾諾,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