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先仔細觀察。
《鬼穀玄醫經》中關於鑒寶的知識告訴他,越是看起來完美的古董,越要小心。
“可以上手看看嗎?”楚嘯天問道。
“當然可以。”蘇琳說道。
楚嘯天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將青銅鼎拿起來。入手的感覺很沉,份量確實像是真正的青銅器。但是當他的手指觸摸到鼎的底部時,《鬼穀玄醫經》的傳承知識瞬間湧現。
這隻鼎的銅質成分有問題!
真正的春秋青銅器,銅的成分和現代的合金是不同的。古代的冶煉技術有限,銅器中會含有一些特殊的雜質,而這些雜質形成的磁場是現代仿製品無法模仿的。
楚嘯天繼續仔細觀察,發現了更多的問題。鼎身上的紋飾雖然精美,但是雕刻的刀法太過現代化,缺少古代工匠那種樸拙的味道。而且,鼎內壁的鏽跡也有問題,明顯是人工做舊的痕跡。
不過,楚嘯天並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判斷,而是繼續裝作認真鑒定的樣子。他發現在場的幾個人都在暗中觀察他的表情,尤其是蘇琳,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探究的意味。
“楚先生,您看出什麼了嗎?”李老板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楚嘯天放下青銅鼎,緩緩說道:“這隻鼎的工藝確實精湛,從紋飾和造型來看,確實具有春秋時期的特征。”
聽到這話,在場幾人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但是……”楚嘯天話鋒一轉,“有幾個細節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蘇琳眉頭微皺:“楚先生請說。”
“首先是銅質的問題。”楚嘯天指著鼎身說道,“古代的青銅器由於冶煉技術的限製,銅的純度不會這麼高。而這隻鼎的銅質過於純淨,更像是現代的工藝。”
王會長點點頭:“楚先生說得有道理,請繼續。”
“其次是做舊的痕跡。”楚嘯天指著鼎內壁說道,“真正的古代青銅器,氧化和鏽蝕是自然形成的,會有一種層次感。而這隻鼎的鏽跡過於均勻,明顯是人工做舊。”
“最後是紋飾的問題。”楚嘯天指著鼎身上的花紋說道,“春秋時期的青銅器紋飾雖然精美,但受限於當時的工具,會有一種古樸的韻味。而這隻鼎的紋飾過於精細,刀法也太過現代化。”
說完這些,楚嘯天看著在場的幾人,淡淡地說道:“所以,我的判斷是,這是一件現代的高仿品。”
包廂裡瞬間安靜下來。
李老板和王會長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帶著驚訝的神色。而蘇琳的表情更加複雜,既有意外,又帶著一絲欣賞。
“楚先生,您確定嗎?”蘇琳問道。
楚嘯天點點頭:“我很確定。雖然這件仿品的工藝水平很高,但終究不是真品。”
蘇琳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楚先生,您真的很厲害。”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楚嘯天:“這是十萬元,您的鑒定費。”
楚嘯天接過支票,心中卻更加疑惑。蘇琳的反應太平靜了,就好像早就知道這隻鼎是假的一樣。
“蘇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楚嘯天說道,“您請我來鑒定這隻鼎,是不是早就知道它是假的?”
蘇琳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楚先生不僅眼力好,心思也很敏銳。不錯,我確實知道這是假的。”
“那您為什麼還要請我來鑒定?”楚嘯天問道。
“因為我想看看,您是否真的有傳說中的那種本事。”蘇琳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楚先生,您知道方誌遠為什麼那麼恨您嗎?”
楚嘯天心中一驚,沒想到蘇琳會突然提到方誌遠。
“方誌遠背後有一個古玩走私集團,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蘇琳繼續說道,“您昨晚在天香樓的表現,讓他們覺得您是個威脅。”
“您是什麼人?”楚嘯天直接問道。
蘇琳轉過身來,眼中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是文物保護局的特彆調查員。楚先生,我們需要您的幫助。”楚嘯天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蘇琳竟然是文物保護局的人。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色旗袍的優雅女子,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文物保護局?”楚嘯天緩緩坐回椅子上,“那昨晚在天香樓……”
“都是我們安排的。”蘇琳重新坐下,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吳建華那件假貨,我們早就掌握了情況。安排您去那裡,就是想看看您的真實水平。”
李老板這時候開口了:“楚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文物保護局港城分局的李隊長。”
王會長也笑著說道:“我是京城文物犯罪調查組的王組長。”
楚嘯天苦笑一聲:“看來我被你們徹底套路了。”
“不是套路,是考驗。”蘇琳認真地說道,“楚先生,您剛才對這隻青銅鼎的分析,完全正確。這確實是一件高仿品,而且是出自一個叫"鬼工"的仿製高手之手。”
“鬼工?”楚嘯天皺眉。
“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我們還沒查到,但他製作的仿品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王組長接過話頭,“市麵上很多所謂的"古董",其實都出自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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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長補充道:“更嚴重的是,這些仿品往往被用來掩護真正的文物走私。用假貨做幌子,真貨暗中交易。”
楚嘯天逐漸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所以你們懷疑方誌遠參與了這個集團?”
“不隻是懷疑。”蘇琳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但還需要更多的內部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