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龍的眼睛亮了,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她剛才提到了誰?”楚嘯天問。
“蘇晴,還有孫老。”
“很好。”楚嘯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她幫我們選好了演員,省了我不少事。”
他看向趙天龍,下達了指令。
“第一,派人去查蘇晴,動靜要大。查她的銀行流水,查她的社會關係,查她最近接觸過的所有人。要鬨得滿城風雨,要讓她身邊每個人都知道,她蘇晴被楚家盯上了,因為她涉嫌一樁綁架案。”
“第二,放出風聲。就說我認定了綁架案是孫家在背後搗鬼,目的是為了奪取楚氏的醫藥板塊。然後,你去接觸幾家孫家的死對頭,告訴他們,楚家準備對孫家動手,現在是趁火打劫的最好時機。”
趙天龍聽得心驚肉跳。
這兩手下去,無論蘇晴還是孫家,都會被卷入巨大的旋渦。整個上京的商界,恐怕都要因此震動。
“先生,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等於同時樹了兩個敵人。”
“他們現在還不是敵人,隻是棋子。”楚嘯天眼神冰冷,“我要把水攪渾。水渾了,那些習慣躲在暗處的臟東西,才會忍不住探出頭來換氣。”
“至於柳如煙……”楚嘯天笑了笑,“她既然那麼想和我合作,我就給她一個驚喜。你告訴ai項目組,無條件配合柳如煙的團隊,進度能多快就多快,條件可以適當放寬。我要讓她覺得,她已經是我最信任的盟友,是我在風雨飄搖時,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趙天龍深吸一口氣,終於完全明白了楚嘯天的計劃。
以亂打亂,引蛇出洞。
先生不是掉進了陷阱,而是將計就計,在陷阱裡布置了一個更大的陷阱。
“我明白了!”趙天龍的腰杆挺得筆直,“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楚嘯天揮了揮手,“讓這場戲,演得更熱鬨一點。”
接下來的幾天,上京市徹底熱鬨了起來。
蘇晴的奢侈生活戛然而止。她常去的幾家高檔會所,經理們都用一種抱歉又疏遠的眼神告訴她,她的會員資格被暫時凍結了。幾個平時圍著她轉的富二代,電話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最讓她恐慌的是,她名下幾張額度驚人的信用卡,居然全部被停用了。
“楚嘯天!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乾什麼!”她在家中歇斯底裡地摔碎了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她不明白,那個被她甩掉的男人,為什麼要在分手這麼久之後,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她。
另一邊,古玩界泰鬥孫老的日子也不好過。
“孫老,聽說了嗎?楚家那位放話了,說秦小姐被綁架的事,跟您脫不了乾係。”
“孫老,您跟楚家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聽說,楚嘯天已經聯合了王家和李家,準備在股市上狙擊我們的產業了。”
各種各樣的傳聞,通過不同的渠道,湧入孫老的耳朵。他起初不以為意,但當他發現自己幾個重要的商業夥伴開始態度曖昧,甚至連銀行的貸款審批都變得困難重重時,他終於坐不住了。
“這個楚家的小子,到底在發什麼瘋?”孫老在自己的書房裡來回踱步,手裡的核桃被他捏得咯吱作響,“行事如此張揚魯莽,完全不像是他的風格。背後一定有鬼。”
作為一隻老狐狸,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但他同樣陷入了迷霧,看不清楚嘯天的真實意圖。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柳如煙,正享受著她一手導演的混亂。
她的助理每天都會向她彙報蘇晴的窘迫和孫家的雞飛狗跳。
“柳總,楚嘯天這次是真的下狠手了。蘇晴現在連門都不敢出,聽說精神都快崩潰了。”
“孫家那邊更亂,好幾個合作項目都被他們的對家搶走了,股價也一直在跌。”
柳如煙聽著這些報告,臉上的笑容越發嫵媚動人。
“很好。繼續盯著。”她輕描淡寫地說。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楚嘯天已經徹底變成了她手中的提線木偶,瘋狂地攻擊著她指定的靶子。
更讓她得意的是,楚嘯天那邊,ai醫療項目的合作推進得異常順利。楚氏的團隊幾乎是對她言聽計從,各種核心數據和資源予取予求,仿佛完全不設防。
這讓她更加確信,楚嘯天在外部壓力下,已經把她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個可以托付後背的盟友。
這種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讓她無比沉醉。
今晚,她約了楚嘯天在“雲頂”餐廳見麵,慶祝他們合作項目的初步成功。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個被自己逼到絕境的男人,會對她露出怎樣感激和依賴的表情。
雲頂餐廳,位於上京之巔。
楚嘯天提前到了。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的夜景。
他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影,眉宇間鎖著一絲化不開的愁緒。這幾天演戲演全套,他確實沒怎麼休息好。
柳如煙穿著一身酒紅色的長裙,款款而來。她走到楚嘯天對麵坐下,將手包放在一旁,動作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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