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準時出現。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閒裝,與茶舍的雅致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神情自若,仿佛這裡是他家的後院。
他徑直走到柳如煙對麵坐下,目光在桌上的茶具上一掃而過。
“柳小姐早。”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楚先生果然守時。”
柳如煙為他斟上一杯茶,茶湯碧綠,熱氣氤氳。
她將那張燙金名片推了回去,“昨晚事發突然,有些話不便多說。關於那枚國璽,它的價值無法估量,安保問題必須是最高級彆。我聯係了國內最頂尖的安保公司和保險公司,隨時可以啟動預案。”
她以為楚嘯天會立刻表現出興趣,或者至少是凝重。
然而,楚嘯天隻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
“柳小姐費心了。”他淡淡說道,“不過,安保的事,不急。”
不急?柳如煙的柳葉眉微微一挑。
這可是傳國玉璽!足以讓任何國家、任何組織、任何個人瘋狂的東西!他說不急?她看不懂了。
難道他不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嗎?還是說,他有更強的底牌,自信到不需要外界的安保?
“楚先生,”她試探著開口,“這枚龍印,您打算如何處理?是想通過我的渠道,聯係國家層麵的相關部門,還是……另有打算?”
楚嘯天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柳小姐在雲城經營‘煙雨集團’,主營珠寶和高端藝術品,生意做得很大。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再開辟一條新的財路?”
柳如煙的心跳漏了一拍。
話題轉得太快,她差點沒跟上。
她立刻意識到,今天的會麵,重點根本不是那枚印章。
印章隻是敲門磚,一個讓他坐在這裡的理由。
這個男人,另有所圖。
“哦?願聞其詳。”她重新審視著楚嘯天,這個男人的眼神深邃,讓她完全看不透。
“醫藥。”楚嘯天吐出兩個字。
柳如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得風情萬種:“楚先生真會開玩笑。醫藥行業是出了名的水深,門檻高,周期長。我一個做珠寶的,貿然跨界,怕不是要血本無歸?”
“如果我有一款產品,可以徹底根治風濕骨病,而且見效快,無副作用呢?如果我還有一款產品,能讓女性的皮膚在七天之內,恢複到嬰兒般的水潤和光澤呢?”楚嘯天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每一下,都像敲在柳如煙的心上。
柳如煙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深知這兩款產品如果為真,意味著什麼。那不是財路,那是印鈔機!是足以顛覆整個行業的核武器!
“楚先生……你不是在說笑吧?”
她的聲音有些乾澀。
這比傳國玉璽的衝擊還要大。
玉璽是政治價值和曆史價值,而這個,是赤裸裸的商業價值,是能讓她柳如煙的商業帝國再上十個台階的通天梯!
“我從不說笑。”楚嘯天直視著她,“我提供配方和核心技術,你負責生產、運營和銷售。利潤,我七你三。”
獅子大開口!柳如煙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但隨即又覺得理所當然。
如果配方真有他說得那麼神奇,彆說七三,就是九一,她也願意。但……
“我憑什麼相信你?”柳如煙的眼神銳利起來,“楚先生空口白牙,就要我投入巨資,陪你賭上整個集團的未來?”
“就憑這個。”楚嘯天伸出兩根手指,在柳如煙手腕的“內關穴”上輕輕一點。
一股溫潤的熱流,瞬間從她的手腕湧入,沿著經脈迅速上行,直達心臟。
柳如煙最近因為集團擴張,殫精竭慮,時常感到心悸胸悶,夜晚也難以安睡。
但就在這一瞬間,那股壓在心頭的沉悶感,竟然消失了。整個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驚駭地看著楚嘯天。這是什麼手段?點穴?氣功?醫術?
“你……”
“柳小姐最近思慮過重,心脾兩虛。這一下,能保你半月安穩。”楚嘯天收回手,語氣依然平淡,“這隻是《鬼穀玄醫經》裡最粗淺的入門手法。你現在,還覺得我在說笑嗎?”
《鬼穀玄醫經》!柳如煙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
她出身不凡,雖然主營商業,但也聽家中長輩提過一些武道界、玄學界的秘聞。
鬼穀一脈,那是傳說中的存在!醫卜星相,無所不通,神龍見首不見尾!
原來如此!她全明白了。
難怪他身手不凡,難怪他能一眼鑒彆國璽,難怪他有如此神鬼莫測的醫術!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池中之物,他是一條潛淵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