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真氣流轉,銀針開始微微顫動。
老教授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麵色卻在逐漸轉紅。
柳老師緊張地握緊拳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父親。
秦雪站在旁邊,全神貫注觀察楚嘯天的施針手法。
她發現每次看他治病,都能學到新東西。
約莫過了十分鐘,楚嘯天額頭也滲出汗水。
體內真氣瘋狂運轉,通過銀針源源不斷注入老人體內。
那股蠱毒潛伏極深,藏在心脈附近,稍有不慎就會傷及心臟。
“咳!”
老教授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
“爸!”柳老師驚叫。
“彆動!”楚嘯天厲聲喝止,“再過一分鐘就好。”
他指尖再次發力,真氣如同尖刀般刺入老人體內。
那股黑色蠱毒被生生逼出來,順著血管向上湧。
又是一口黑血噴出。
這次血液中還夾雜著幾條細小蟲子,黑色帶紅,在地上扭動幾下便不動了。
“這、這是什麼?”柳老師臉色發白。
“蠱蟲。”楚嘯天收回銀針,長出一口氣,“幸好發現及時,再晚幾天就危險了。”
老教授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我這是……”他聲音嘶啞。
“爸!你終於醒了!”柳老師撲過去,眼淚嘩嘩往下掉。
“彆激動,讓病人休息。”秦雪上前檢查老人生命體征,“各項指標正常,已經脫離危險。”
柳老師連連向楚嘯天鞠躬:“謝謝,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我爸……”
“舉手之勞。”楚嘯天擺擺手,“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老人家。”
“您說。”老教授虛弱地點頭。
“你在雲南的時候,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楚嘯天眼神變得淩厲,“這種蠱毒不是偶然中的,是有人故意下的。”
此話一出,柳老師臉色驟變。
老教授沉默片刻,苦笑道:“確實得罪了人。我上月去雲南調查一個非法采礦案,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非法采礦?”楚嘯天皺眉。
“對,是個叫黑龍礦業的公司。”老教授說,“他們在當地強行征地,破壞生態環境,還雇傭地痞流氓毆打村民。我準備寫舉報材料,沒想到……”
他說到這裡,麵露愧色:“連累你們了。”
“教授嚴重了。”楚嘯天說,“不過這個黑龍礦業的手段夠狠,連蠱毒都用上了。”
“他們背後有靠山。”老教授壓低聲音,“我調查發現,黑龍礦業的實際控製人是……”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壯漢。
“柳教授,聽說您醒了,我特地來看看。”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說,但眼神陰冷。
柳老師臉色一變:“王總,您怎麼來了?”
“我和令尊是老朋友嘛。”姓王的男人走到病床前,目光掃過楚嘯天,“這位小兄弟是……”
“我朋友。”柳老師擋在父親身前。
“哦?”王總笑容不變,“柳教授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福氣。不過我聽說教授中了蠱毒?這可是大事。”
楚嘯天眼神微眯。
這個姓王的話裡有話啊。
“托福,我爸已經沒事了。”柳老師冷冷說。
“那就好,那就好。”王總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柳教授,雲南那邊的事,我勸您還是不要管了。有些事,知道太多對身體不好。”
赤裸裸的威脅!
老教授氣得渾身發抖:“王德發,你……”
楚嘯天腦中靈光一閃。
王德發?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他仔細回憶,突然想起來了。王德發正是楚家的老對手,商界梟雄,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
“王總是吧?”楚嘯天上前一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兄弟,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王德發冷笑,“識相點,彆多管閒事。”
“我偏要管呢?”楚嘯天針鋒相對。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王德發眼中閃過殺機,對身後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壯漢立刻上前,凶神惡煞地盯著楚嘯天。
秦雪臉色一變,下意識擋在楚嘯天身前。
“我看誰敢!”她厲聲道,“這裡是醫院,你們想乾什麼?”
“秦醫生彆激動。”王德發笑了笑,“我隻是跟這位小兄弟講講道理而已。”
楚嘯天拍拍秦雪肩膀,示意她退後。
然後他直視王德發:“王總,黑龍礦業是你的公司吧?”
王德發臉上笑容僵住。
“小兄弟消息挺靈通嘛。”他眯起眼睛,“既然知道,就更應該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