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楚嘯天將門反鎖。
他拉開窗簾,午後的陽光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光影。
趙天龍守在門外,沒有進來。
楚嘯天從保險櫃裡取出一個牛皮檔案袋,裡麵裝的都是這些天搜集到的證據。
銀行轉賬記錄,公司賬目明細,還有幾份簽字文件的複印件。
他把這些材料一一鋪開,用手機拍照備份。
王德發自以為吃定他了。
殊不知,這些年楚家產業的每一筆異常支出,每一次資產轉移,楚嘯天都有記錄。
當初楚家出事時,他雖然年輕,但並不傻。
王德發接管楚家後,楚嘯天表麵上裝作無能,實際上一直在暗中調查。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王德發涉嫌侵占楚家資產,挪用公款,甚至涉及多起商業欺詐。
隻要這些材料曝光,王德發就完了。
手機震動,林婉清的電話打進來。
“楚先生,我已經到金海大酒店了。”林婉清的聲音清冷沉穩,“王德發那邊來了不少記者,看樣子是要把事情鬨大。”
楚嘯天看了眼時間,一點二十分。
“林律師,你先盯著現場,我馬上過去。”
“好,對了……”林婉清頓了頓,“王德發請的律師是宋朝陽。”
楚嘯天眉頭一皺。
宋朝陽,京城有名的金牌律師,擅長打商業官司,手段凶狠。
“他出馬,看來王德發下了血本。”
“宋朝陽這個人確實棘手,但他也有弱點。”林婉清語氣平靜,“隻要我們的證據充分,他再厲害也沒用。”
“證據我這裡都準備好了。”楚嘯天收起材料,裝回檔案袋,“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楚嘯天換了身正裝。
深色西裝,白襯衫,領帶係得一絲不苟。
王德發想打輿論戰?
那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反擊。
金海大酒店,會議廳。
偌大的會議室裡擠滿了記者,長槍短炮對著主席台。
王德發坐在主位,表情嚴肅,身邊站著宋朝陽和幾個公司高管。
台下的記者議論紛紛,不時有閃光燈亮起。
楚嘯天走進會議廳時,現場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門口。
王德發看見楚嘯天,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鎮定。
“楚嘯天來了。”有記者低聲說。
楚嘯天目光掃過會場,看見林婉清坐在角落,朝她點了點頭。
林婉清回以一個眼神,意思是一切準備就緒。
楚嘯天沒有坐下,直接走到台前,站在離王德發不遠的地方。
“王總,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召開記者會。”楚嘯天語氣平淡,“看來是迫不及待想公布什麼消息?”
王德發冷笑。
“楚嘯天,你倒是來得挺及時。省得我再派人請你。”
“請我?”楚嘯天挑眉,“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必須出席的理由。”
“你當然有理由。”王德發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今天這場記者會,就是為了公布你侵吞楚家資產的罪行!”
此話一出,台下的記者立刻騷動起來。
“王總,您能詳細說明嗎?”有記者舉手提問。
“當然。”王德發站起身,麵向鏡頭,“各位,楚嘯天作為楚家嫡子,本該繼承家業。但他在楚老先生去世後,私自轉移公司資產,企圖將楚家產業據為己有。”
“這些年,他以各種名義侵吞公司資金,總額高達三千萬!”
台下一片嘩然。
“王總,您有證據嗎?”
“證據當然有。”王德發示意助理,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一些銀行轉賬記錄,“這些都是楚嘯天的轉賬記錄,每一筆都能查到。”
楚嘯天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王德發這是倒打一耙。
這些轉賬記錄確實存在,但都是當年楚老先生生病時,楚嘯天為了給父親治病從公司賬上支取的醫療費。
每一筆都有正規手續,合理合法。
現在被王德發拿出來,硬說成侵吞資產。
“王總,你這是汙蔑。”楚嘯天冷聲道。
“汙蔑?”王德發冷笑,“楚嘯天,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
“鐵證如山?”楚嘯天走上前幾步,“那我倒要問問王總,我父親生病時,你在哪兒?”
王德發臉色一僵。
“你父親生病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楚嘯天聲音提高,“我父親病重時,你接管公司,名義上是幫忙打理,實際上呢?你把楚家的錢往哪兒轉了?”
“胡說八道!”王德發拍桌子,“我為楚家鞠躬儘瘁,你居然汙蔑我!”
“汙蔑?”楚嘯天笑了,“那我現在就讓你看看,誰在汙蔑誰。”
他轉身麵向記者,掏出一份文件。
“各位,王德發說我侵吞三千萬,但他沒告訴你們,這三千萬是我為父親治病時從公司支取的醫療費。每一筆都有醫院賬單,有董事會批準的簽字文件。”
“而王德發接管楚家後,私自挪用公款超過兩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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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王德發臉色驟變。
“你……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楚嘯天把文件遞給身邊的記者,“這些都是楚家公司這五年的賬目明細,大家可以看看,王德發是怎麼把楚家的錢轉到他自己名下的公司的。”
記者們接過文件,紛紛翻看起來。
會場裡的氣氛瞬間逆轉。
王德發臉色鐵青,狠狠瞪著楚嘯天。
宋朝陽在一旁低聲說:“王總,彆慌,這些文件未必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