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滲出來。
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一點。
不能慌。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
陽光刺眼,街道上行人匆匆。
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沒人知道,某個角落正在發生什麼。
楚嘯天掏出手機,撥通秦雪的號碼。
響了幾聲,接通。
“嘯天?”秦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怎麼了?”
“雨晴出事了。”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幾秒,秦雪的聲音變得嚴肅。
“說詳細點。”
楚嘯天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包括u盤的事,包括那通電話。
秦雪沉默片刻。
“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去。”楚嘯天盯著窗外,“沒有選擇。”
“你瘋了嗎?”秦雪提高音量,“這明顯是陷阱!你去了就是送死!”
“那又怎樣?”楚嘯天反問,“雨晴在他們手裡,我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可是——”
“秦雪。”楚嘯天打斷她,“我知道你擔心我。但雨晴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失去她。”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歎息。
“你這個傻瓜……”
秦雪的聲音裡帶著無奈。
“算了,我幫不了你什麼。”她頓了頓,“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會的。”
楚嘯天掛斷電話。
現在是下午三點。
距離晚上八點還有五個小時。
他回到房間,打開衣櫃。
最裡麵藏著一個小木盒。
楚嘯天拿出來,打開。
裡麵躺著幾根銀針。
這是父親生前留給他的。
當年父親教過他一些針灸之術,說是祖傳的醫術。
隻是楚嘯天學藝不精,隻會些皮毛。
但現在……
他握緊銀針。
這可能是唯一的保命手段。
收好銀針,楚嘯天又在房間裡翻找一番。
找出一把水果刀,藏進袖子裡。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但總比空手去強。
準備就緒,楚嘯天坐在沙發上。
腦子裡回想著雨晴的尖叫聲。
她一定很害怕吧。
才十六歲的小姑娘,突然被一群陌生人抓走……
楚嘯天閉上眼睛。
手指輕輕摩挲著衣服口袋裡的u盤。
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秘密?
值得這麼多人不擇手段?
父親臨死前說過一句話——
“嘯天,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有些秘密,不是人能承受的。”
當時他不懂。
現在懂了。
有些秘密確實不該存在。
它們會帶來災難。
會毀掉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
楚嘯天站起身,走向門口。
手機又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
“我是趙天龍。”
低沉的男聲從聽筒傳來。
楚嘯天愣住。
“你……你是誰?”
“退伍軍人,現在在做私人保鏢的工作。”趙天龍簡潔地說,“秦小姐讓我來幫你。”
楚嘯天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秦雪……
她果然還是擔心自己。
“你在哪?”
“樓下。黑色越野車。”
楚嘯天走到窗邊往下看。
果然,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越野。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三十出頭,寸頭,眼神銳利。
典型的軍人氣質。
楚嘯天掛斷電話,快步下樓。
拉開車門坐進去。
趙天龍打量他一眼。
“情況我都知道了。”他直接說,“廢棄製藥廠地形複雜,你一個人去很危險。”
“我知道。”楚嘯天說,“但對方要求我單獨去。如果被發現有人跟著……”
“不會的。”趙天龍打斷他,“我會保持距離。隻要你遇到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楚嘯天看著這個陌生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為什麼要幫我?”
趙天龍啟動車子。
“秦小姐說過,你是個值得幫的人。”他頓了頓,“再說,我欠她一條命。”
車子駛出小區。
穿過繁華的街道,一路向老城區開去。
老城區是上京最破敗的地方。
曾經的工業中心,現在已經荒廢多年。
到處是廢棄的廠房和坍塌的建築。
夜幕降臨,昏黃的路燈投下斑駁的光影。
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車子在距離製藥廠一公裡外的地方停下。
“從這裡走過去大概十分鐘。”趙天龍遞給楚嘯天一個耳機,“戴上這個,保持聯係。”
楚嘯天接過耳機塞進耳朵。
“謝謝。”
“彆死了。”趙天龍看著他,“秦小姐會傷心的。”
楚嘯天笑了笑。
推開車門下去。
夜風吹來,帶著潮濕的氣息。
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
楚嘯天深吸口氣,往廢棄製藥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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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空蕩的街道上回蕩。
周圍一片寂靜。
隻有風吹過破敗建築的嗚咽聲。
製藥廠的大門虛掩著。
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楚嘯天推開門走進去。
院子裡雜草叢生,碎玻璃散落一地。
主廠房的窗戶都碎了,黑洞洞的像巨獸的眼睛。
他走向廠房入口。
腳下踩到什麼東西發出哢嚓聲。
低頭看——
是一節斷裂的骨頭。
不知道是動物還是……
楚嘯天咽了口唾沫,繼續往裡走。
廠房內部更加陰森。
天花板漏水,地麵積滿汙濁的水窪。
生鏽的機器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空氣裡彌漫著黴味和腐臭味。
讓人作嘔。
“楚先生,準時到達。”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楚嘯天渾身一震。
循聲望去。
廠房深處站著幾個人影。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穿著黑色風衣,手裡夾著雪茄。
旁邊站著四五個壯漢。
而在他們中間——
雨晴被綁在一把椅子上!
嘴巴被膠帶封住,眼睛紅腫,滿臉淚痕。
看到楚嘯天,她拚命搖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雨晴!”
楚嘯天衝過去。
兩個壯漢立刻攔住他。
“急什麼?”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煙霧,“你妹妹好著呢。”
楚嘯天咬牙。
“放了她。”
“當然。”男人笑了笑,“隻要你交出u盤。”
楚嘯天從口袋裡掏出u盤。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