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對聶清倒是沒多大恨意,他至始至終都不曾出手,一直畏縮在眾人身後。
“你說!”
聽到鐘紫言對他開口,聶清雙目閃過瘋狂執意,雙手跪拜,“可否,放開對小弟的壓製?”
鐘紫言和秦封還沒做什麼動作,在聶清前麵跪著的聶滿田回頭用看傻子的眼色看著聶清。
他心裡莫名戚哀,難道聶清已經瘋了?什麼都沒付出,就想讓人家饒他性命,是不是自己以前的教養不到位,導致這小兒遇到臨死局麵承受不住直接崩潰了?
鐘紫言覺得奇怪,看聶清好像不是要逃跑,也不像要和自己公平對決拚命的架勢,這人要乾什麼?
稍一猶豫,鐘紫言心中嘲笑自己,難道還怕了一個練氣四層的小子不成,回頭朝秦封點了點頭。
聶滿田直朝著鐘紫言磕頭,“還請道友手下留情,小兒年少,此番行動並不是……呃!”
下一秒,變故突發,令所有人震驚,隻見聶清扶著一把匕首狠狠自聶滿田的背後捅入,白刃進去紅尖透出,直接貫穿左胸。
前一刻,聶滿田還在為聶清求情,一刹時不到,聶清竟然要殺了他。
“你……”聶滿田艱難翻轉脖頸,驚看著自己養育了十七年的孩子,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最後了結自己的,會是他。原來今世的結局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經注定。
聶清死死看著聶滿田,雙目睜的老大,顫抖中透著瘋狂,“彆怪我,聶爺,你折磨了我十七年……”
感受著聶滿田逐漸消逝的呼吸,聶清抽出匕首,恢複理智,大汗淋漓,他扔了匕首,跪向鐘紫言,將頭埋得極低,哭道
“大哥,這一切都不是我自願的,我被逼著來參與追殺,我沒有想過要害您,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出過手。
那處金丹修士遺蛻秘地,就在牯毛嶺西北麵二百裡外的山穀,那裡有一窩築基期的麅鴞熊,等閒修士去了就是送死,聶爺沒安好心。
我將這些都講出來,還求您能收留小弟!”
鐘紫言到現在還處在震驚之中,心間震撼無以形容,麵前跪著的這人到底是人是魔,一刹那的時間了解了養育自己十七年的人,這該是多大的仇恨。
……
夜色漸漸消隱,天邊灰亮泛起,清晨快要來臨。
鐘紫言看著那死命壓低頭顱的青年,不知過了多久,鐘紫言收了手中長劍,臉色煞白,對聶清道
“你我本也無有仇怨,收了這些人的屍體,找處僻靜靈地,或者去槐陽城,安穩修煉去罷~”
說完,鐘紫言轉身回看秦封和孟蛙,麵色疲憊不堪,心間生出暮氣,“前輩,小蛙,我們走~”
連帶著秋月和彩衣女子,五人一獸很快飛離此地掠上天空,鐘紫言盤坐秦封的飛行靈器上,默默調息傷勢。
待飛過兩座山頭,鐘紫言緩緩將目光移向北麵那處林間,神色複雜,歎了一聲
“人心之變,最難琢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