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大有不識赤龍門者,許多散修問詢左右,以望探得些許根源。
“赤龍門是什麼來頭?”
“不知~”
…
“這家勢力似乎是梨花坪的貴客。”
“我先前見他們是從山上走下來的……”
…
“胡說,道爺怎麼不曉得?槐山大大小小勢力我都認得,唯獨不識這赤龍門。”
……
平日裡鐘紫言一向告誡同門行事低調,今時雖不被大眾所知,但北側觀戰席多有對赤龍門了解一二者。
比起前一場陰卒墓地的名聲,赤龍門自然不及,秦封在台上隻等了片刻,便有三位築基出列欲要挑戰。
主持會場的老修明麵上左右猶豫,似在敲定誰先上台,內心裡卻在暗笑,‘你等連台上是誰都不認得,還想打那落魄峰的主意,真是癡人做夢。’
彆人不識秦封,作為司徒家最德高望重的幾位築基之一,這老修對秦封可是心存敬畏的,他衝台上拱手,“秦道友,你來選擇吧。”
秦封折扇一合,周身築基巔峰氣勢散出,冷眼開口
“今我赤龍門欲奪這落魄峰靈地,上台者若是存了試探之心,我教爾等說不出‘認輸’二字。”
原本的三位挑戰者見秦封已達築基巔峰之境,立退其二,餘下一人築基後期,麵若冠玉,手持青光靈劍,見一同出列的人都退了回去,他提劍上台,自報家門
“承影閣樓衝天,求道兄指點一二!”
話畢,手中靈劍青光大盛,一道月牙氣勁先行揮出,爾後抬步前衝。
秦封手中折扇內的五柄骨劍一齊飛出,銀白光刃殺氣騰騰,一柄抵消樓衝天月牙靈波,另外四柄直刺其前後胸膛及麵門。
樓衝天原本前奔的勢頭立刻止住,手中靈劍圓舞揮動,秦封在原地悠哉站著不動,隻操控四柄骨劍逼的樓衝天節節後退。
外人看來,擂台上樓衝天多有突圍之機,實際上不是真正涉身鬥法的人,哪裡能體會樓衝天此時的為難,他感覺這些骨劍很是詭秘,散發著攝魂氣勢,每每瞅準時機要跳出骨劍包圍時,總有那麼一柄對著自家命門。
十來息過去,第五柄骨劍將樓衝天揮出的月牙靈波斬破,徑直加入圍刺之中,樓衝天心裡著急,四柄已經難以消受,再來一柄必然無法掙脫,他單手掐訣,默念,‘承影無形!’
渾身散發一股無名氣勁,令秦封五柄骨劍停滯兩息,身影當即脫離骨劍包圍,衝向秦封時竟然直接隱了行跡。
秦封嘴角彎笑,右腳用力踩踏青石地麵,地麵碎石震蕩,之後他浮空而起,白衣袖下雙手聚攏,背後一柄銀白折扇虛影浮現,朝下用力一扇,七丈長寬的風力直接轟下,樓衝天身影當即顯現,就在風力下方半空。
他能感受到這股風力蘊藏的恐怖靈力,於是慌忙向場外飛,可惜剛剛顯形的他身邊沒有借力之物,直接被風力裹挾壓向地麵,下一刻,偌大青石天坑生出,整個擂台震蕩良久,護禦法陣靈璧都被打的顫抖。
再看擂台天坑中,樓衝天身軀骨骼儘碎,徒留一顆頭顱兩眼圓睜,死不瞑目。
坊間說書人平常講的雙人對攻大戰三百回合基本是不存在的,這不是私家相親相愛操練戲耍,這是為了靈地資源在生死搏鬥,但凡被對手壓製住,失去性命隻是瞬間的事情。
劍穀北側承影閣勢力觀戰席間,一名與樓衝天相貌酷似的年輕修士見其喪命,雙目泛紅,當下就要衝去擂台與秦封撕鬥,突有一雙厚重乾枯手掌壓住他,令其隻能原地哭憤。
每一家都有要爭奪的地盤,承影閣現下若是再損失一人,怕連原本想要奪取的靈地都爭不來了。
長時間消耗戰,隻存在於兩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若是對擂之人本就有所差距,術法、本命物、靈器這些還不克製對方,那打不過是很正常的,就看對手願不願意手下留情。
很可惜,這一場承影閣比較倒黴,秦封不是善人。
主持鬥擂的老修命自家司徒子弟上台將樓衝天屍體抬下去,接著說道“第一場赤龍門勝,有爭落魄峰主攻權者,可再上!”
穀中先前蠢蠢欲動的勢力都在各自小聲探討,都知道這個赤龍門拿折扇的中年人看著麵善,實際上比先前的澹台慶生還狠,若要去挑戰,就得衡量利弊。
青石擂台外的臨時小棚內,鐘紫言起身向台上秦封投去問詢目光,是否需要休整換人,秦封微微搖頭,鐘紫言再回原位。
後座的菩提小和尚拉了拉正明的藍色僧袖,說道“師叔,秦真人似乎比之前更強了。”
正明麵色平靜,回道“他已初窺金丹門檻,自非等閒築基能夠應對。”
就在這時,劍穀北側觀戰席飛出一名女修,嬌柔之音傳響,“牛魔穀花曼,領教這位哥哥手段!”
鐘紫言出棚回望,見牛魔穀席位間拓跋南天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看著擂台上,眼中分明有強烈戰意。
薑玉洲在小棚內直呼,“怪哉,這家怎麼派一女子上台,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