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楊逍這種假裝她是君子的貨。
本來嘛,君子就是特指男人。
外表是男人相的楊逍,實則是小心眼的女兒身——嶽梓童明明身處隨便被她一伸手,就能掐碎咽喉的地步,哪兒來這麼大勇氣,敢和她對著乾?
“你有什麼異議?”
楊逍終於不想再裝了,陰森的語氣中,鼓蕩著讓王陽心驚的邪意。
讓她暗中叫苦,實在搞不懂家主哪根筋不對勁了,怎麼故意和楊逍對著乾。
這也是楊逍感到奇怪的。
嶽梓童的回答,相當地乾脆“隻要是你以為的,我都會去反對。我就是純粹的為了反對,而去反對。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楊逍愣了下,笑了“沒了。”
不等嶽梓童說什麼,她就搖著頭“唉,女人啊女人,果然是女人。”
她在發這感慨時,可沒把自己當做女人。
嶽梓童也不知道楊逍是女人,趁她故作感慨時,掌握了話語權“這和你問王陽,認不認識胡二叔他們,有什麼關係?”
“我想告訴她的是,你胡二叔那麼利害的人物,我都能有把握讓他自江湖上除名了。所以她區區一個小保鏢,最好是彆再我麵前試圖顯擺她的存在感。”
楊逍雙眼一翻,看著天淡淡地說“這種話,我隻說一遍。如果她還敢再刷存在感,你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從她們倆的談話中,王陽這才知道眼前這白發帥哥,原來是如此的可怕。
在說能讓當今天下第一高手老胡江湖除名時,嘴上強硬的家主,居然也認為她沒說錯。
相比起老胡他們來說,王陽就算是再苦練三十年,也不一定能達到他們八成的水平。
畢竟武道一途,很講究天賦的。
可這絕不是王陽因此就退縮,眼睜睜看著家主被楊逍帶走的理由。
除非,她死了。
王陽深吸一口氣,正要說什麼時,嶽梓童搶先說道“你在這兒等。放心,他是不會傷害我的。如果他想對我不利,一來是沒必要和我說這麼多廢話,二來我們也沒有任何的還手餘地。”
“還算你聰明。”
楊逍很喜歡聽嶽梓童這樣說。
因為這樣能襯托出她是相當的利害。
溫和的笑了下後,楊逍到背著雙手,向南邊走去。
“在這兒等,千萬,千萬不要有所動作。”
嶽梓童很理解王陽當前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再次鄭重囑咐道。
任何一個最高現役,尤其是王陽這種由荊紅命苦心培養出來的精銳,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
王陽真得寧死,也不無法坐視楊逍把嶽梓童帶走的。
這不但是對她的羞辱,甚至是整個最高警衛局的。
所以在嶽梓童再次鄭重囑咐後,王陽沒說話,隻是用力咬著嘴唇,有鮮血淌下來都不知道,死死盯著楊逍的背影。
“即便是荊紅十叔在這兒,也會囑咐你這樣做的。”
嶽梓童抬手拍了拍王陽的肩膀,轉身快步追向了楊逍。
兩個人一前一後,好像漫無目的那樣走出百多米遠後,嶽梓童就聽到後麵傳來王陽一聲痛苦的吼叫。
聽到她這樣叫後,嶽梓童才總算放下了心。
這證明王陽,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聽從嶽梓童的話了。
“她很不甘的樣子,你其實該讓我殺了她。”
楊逍停住了腳步,到背著雙手半轉身回頭對嶽梓童說出這句話時,她麵前齊膝深的草叢中,忽然波浪般的分開一條線。
隨著一聲野獸的悶吼,一頭足有兩百斤的成年野豬,低頭呲著鋒利的獠牙,惡狠狠撲向了楊逍。
總是有不開眼的人,跑來入侵二師兄的領地,再不好好教訓下她們,還真以為豬隻能被人宰割了?
“小心!”
看到一條黑影,異常凶猛的自草叢中撲向楊逍時,嶽梓童雙眸猛地一亮,驚聲喝道。
她可不是在真心提醒楊逍小心。
如果是真心,眼睛就不會猛地一亮了。
她是真心期盼,這隻野豬能咬死楊逍啊。
真那樣,嶽家主發誓會和這頭野豬成為好朋友,帶回京華,養的更胖些後,再遞刀子——
嶽梓童的“提醒”聲未落,剛才和她說話的楊逍,看都沒看二師兄,隻是看似很隨意的踢出一腳。
“嗷!”
在淒慘的嗷叫聲中,那頭成年野豬就像被高速駛來的動車車頭撞上那樣,順著道路嗖地向王陽那邊飛去。
足足飛出十七八米的樣子,才轟然落地。
星光下,數十米外的王陽,都能清晰的看到,那頭砸起很多塵土的野豬,隻是急促的抖了下身子,就此不動了。
王陽的臉,一下子慘白。
比從西南方向剛升起的那輪彎月,還要白。
誰都知道,野豬這東西發起瘋來,連老虎都忌憚幾分的。
可就這麼一個很厲害的,卻被楊逍看似很隨意的一腳,就踢出了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