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段香凝隨口問了句,隨即恍然“你要解手啊,好的。”
下路口地處東郊,幾個高速大轉盤四周,全是莊稼地。
除了各個路口的收費站外,連個小商鋪都沒有,但停車區有公廁。
李南方沒說是解手,也沒說不是解手。
車子停下。
他開門下場時忽然對段香凝說“你在車上,鎖住車窗,彆下來。”
“啊?”
段香凝愣了下,剛要再問什麼,車門就被李南方用力關上了。
有些人,就是渣。
那邊明明有公廁,李南方卻不去,而是站在綠化帶前,解開了褲子。
這讓坐在車裡的段香凝,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啐罵了下什麼後,隨意回頭向後看去。
在她的臥室裡時,她可以在看出李南方有夢遺現象時,用她嬌豔的紅唇,裹住那個東西,並一點都不嫌棄的,把某些東西當蛋白質吞下去,拿小舌頭輕掃唇邊那些汙漬時的樣子,尤為地淫、靡。
但現在外麵,她卻不好去看李南方架著長槍撒尿。
這就是女人?
她的車子停下後,後麵也有兩輛黑色轎車,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看來這兩輛車是一夥的。
前麵司機下來後,衝後麵的車子打了個響指,又指了指公廁那邊,這是示意同伴去不去方便下。
後麵車窗內伸出一隻手,對他擺了擺。
“等著啊,很快。”
這個穿著黑色圓領短袖背心的男人,長相很是彪悍,胳膊上還刺著青,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像這種人,基本都會覺得天老大,地老二,他爹是老四,他是老三的主。
無論心情好,還是不好,看到不順眼的人時,就算不惡語、老拳的相向,但肯定會狠狠地瞪一眼。
像有公廁不去,卻偏偏站在綠化帶前撒尿的李南方,難道不該是被他看不順眼的嗎?
就算他不惡聲惡氣的問在哪兒撒尿呢,還懂不懂文明素質此類的話,也該狠狠瞪李南方才對。
實際上,他在經過李南方身邊時,看都沒看一眼。
就仿佛李南方是空氣似的。
段香凝笑了下,覺得人家惡霸貌似都比她丈夫有素質多了。
沒素質的丈夫,哆嗦了幾下提上褲子後,沒馬上來車上,從口袋裡掏出了香煙。
段香凝很想告訴他,他大舅子段儲皇還在青山機場等著他呢,想抽煙可以在車上啊。
反正她又不會嫌棄。
彆說是李南方要在車上抽煙了,即便是他開車,讓她趴在他身上“抽煙”,也不是不可以的。
等等,就等等吧,反正已經離開京華,相信嶽梓童啊,花夜神之流的人,做夢也想不到她們的男人,已經被花夜神“拐帶”出了市區,正準備轉道青山,直飛大理而去呢。
李南方快要抽完那顆煙時,長相彪悍的男人走出了公廁。
嘴上也叼著一顆煙。
正如他過去時仿似沒看到李南方那樣,回來時也沒看到他,隻是衝車子那邊叫道“小衛,你真不去放水啊?我可警告你啊,等會兒上了高速後,你就彆想讓我停車了。”
“靠,李亮你不會真能做出這麼缺德的事來吧?”
那個小衛罵了句,剛推開車門時,屈指彈開煙頭的李南方,忽然對李亮說話了“稍等下,朋友。”
剛經過他身邊,要回車子裡的李亮,愣了下回頭看著李南方“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對,就是你。”
李南方抬手擦了擦鼻子,問“是誰派你來追蹤我們的?”
“什麼?”
李亮滿臉懵逼的樣子,皺眉問“你說,我、我在追蹤你?”
“是。”
李南方點頭,有些不耐煩的說“趕緊地說是誰,我還忙著趕路呢。”
“哈,朋友。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就——”
李亮哈的一聲笑,剛說到這兒,李南方忽然抬腳,咚地跺在了他肚子上。
身高超過一米八,體重八十五公斤左右的李亮,就像被列車給撞了下那樣,嗖地向後飛去,直挺挺砸在了綠化帶裡。
驚叫聲還沒從他嘴裡發出來呢,一隻腳就踩在了他胸膛上。
是李南方。
李南方微微皺著眉,低頭看著他再次問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朋友,你、你誤會了吧?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追蹤你了?我們素不相識好不好?”
李亮大聲叫著,掙紮著。
他越是這樣,李南方更加篤定,這兩輛車就是追蹤他的了。
高速路上車來車往,路口又極少,一路前行的車子很常見。
如果李亮兩輛車,不賣弄他們專業的追蹤術——就是兩輛車的車速相互交叉,一會兒這輛車在前麵,一會兒換那輛車在前麵,這樣能有效的不為人注意。
但這種頗為專業的追蹤技能,放在李南方這種大行家眼裡,卻是幼稚到可笑了。
當然了,這也不排除兩輛車的速度相互交叉前行,是兩個司機在玩兒飆車。
畢竟高速路兩側也沒什麼長腿妹子來養眼,閒著也是閒著,玩點小遊戲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在繞城高速上時,李南方還不是太確定,這輛車是追蹤他的。
這才讓段香凝停車,他站在綠化帶前撒尿。
假如也停下車,去公廁那邊的李亮,會覺得李南方特沒素質,而對他不滿——李南方就會覺得他不是追蹤者了。
畢竟追蹤者在追蹤目標時,都不想引起目標的注意。
可李亮就是為了不被李南方注意,這才無視了他的沒素質行為。
從而讓李南方確定,他是做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