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麵石碑前,張楚忽然領悟到了這一麵石碑的真意!
“波動的本源與極致,是一樣的……”
“宇宙萬物,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物品,所有的一切一切,最終都指向同一個結局,同一種波動,那就是寂滅。”
“但寂滅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當一切歸於寂滅之後,便是新開始!”
驀然,張楚心中震驚,他被自己領悟到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難道,從來就沒有什麼永生?”
“難道,這世間從來,就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輪回?”
這一刻的張楚,忽然感覺到了始源經的真正來曆!
不是所謂的混沌中,而是混沌之前的產物。
張楚的腦海中,莫名感知到了許多特殊的信息,那是混沌之前的世界,曾經有極儘輝煌的文明,有極儘絢爛的大世……
始源經,就是那個大世的至強者所留,那些至強者,早就越過了永生的層次,在追尋真正的“道”。
而真正的道,就是始源經,就是極儘絢爛之後的大統一,大寂滅,萬事萬物最終都歸於和諧的虛無。
那無儘的虛無,便是混沌。
除了極少數的信息遺留下來,成為“混沌中的寶物”,所有的一切,都重新開始,天地開,萬物生。
在大荒,所謂源自混沌中的寶物,不過是大寂滅之前,那個絢爛盛世所留下的一點點痕跡罷了。
曾經在長生之上的至強者消失了,那個無儘絢爛的大世消失了,隻餘下些許痕跡,在這法則本源之地,隱約能感知到。
此刻的張楚,心中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悲。
他就那樣盤坐下來,心中空蕩蕩。
他雙手掌心向上,他的身體進入了某種奇異的波動狀態,與周圍的一切,都融合做了一體。
但很快,他身體的波動又發生了明顯的改變,不再與周圍接近,而是特立獨行起來。
他一會兒身如佛陀,一會兒身如琉璃,一會兒又身如頑石……
但片刻之後,張楚的身軀,又化作了自己本來的樣子,周圍的天地,竟然開始變化。
天地間,一會兒天地蒼茫,一會兒日月亙古,一會兒海枯石爛,仿佛唯有張楚自身,才是永恒。
就在這時,打帝尺突然出現在了張楚的手中。
不是此地的限製解除,而是張楚領悟了始源經的真意,領悟了波動的真意,強行與打帝尺取得了共鳴,將打帝尺拿了出來。
這一刻,張楚起身,手持打帝尺,忽然做了幾個奇異的動作。
每一個動作,充滿了天地間最本源的味道,每一個動作,都能令天地黯然試色。
他不是在創造什麼秘法,而是單純的將心中所感,用打帝尺表達出來。
可以看到,張楚首先施展殘葬七尺。
那同樣是一種極其強大的尺法,但施展了幾遍之後,殘葬七尺的所有招數,竟然都漸漸被分解,消失了。
張楚竟將殘葬七尺,重新解構,忽然,張楚手中打帝尺輕輕一震,某種特殊的波動,蔓延到了打帝尺。
打帝尺的兩麵,一麵綻放出恐怖的殺戮氣息,另一麵,則綻放出磅礴生機。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同時出現在打帝尺上。
以殺戮對敵,則敵死;
以生機對萬物,則萬物生。
張楚手持打帝尺,心中古井無波,隻是輕輕吐出兩個字:枯榮!
緊接著,張楚繼續揮動打帝尺,打帝尺輕輕旋轉,看似是之前的“葬法”,但卻完全沒有了葬法的氣息。
反倒是隨著這一招的施展,張楚的氣息,完全與這片天地融在了一起。
此刻的張楚,仿佛化作了碑林中的每一座石碑,周圍的碑林,無法再感受到張楚的存在,便讓開了路,張楚看到了幽沙海。
不過,張楚心無波瀾,繼續施展這一招,他將葬法,齊物法,始源經等等,都融合在了這一招之中。
最終,張楚輕聲開口:“隨波!”
隨波,但並不逐流。
一旦遇到巨大的危機,強大的敵人,張楚可以動用這一招,將自己化作危機危險的一部分。
你用水攻我,我便化作水,你用刀攻擊我,我便化作刀。
它不是無敵法,隻是一種選擇。
一種用較小的消耗,保存自身完整實力的選擇。
這兩招領悟完畢,張楚再次盤坐下來。
一招枯榮,一招隨波,便是張楚對此地始源經的終極感悟。
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枯榮,隨波,都隻是最本源的招數,這兩招就像是鋼筋和水泥,這是最本源的材料。
至於這兩招遇到靈力,玄炁之後,能搭建出什麼樣的摩天大廈,就要看張楚回到大荒之後的造化了。
“成功了嗎?”一個聲音從張楚身後傳來。